倘若这门生意做不成,前前后后投入的几十两银子就要打水漂了, 光想想就肉疼。
这日, 木槿如同往常一样盯着妇人们纺织做活。
屋子里的气氛却不同以往,妇人们自以为隐蔽地朝荷花处张望。
或许怕被荷花察觉, 她们看上两眼就心虚地转过头去, 待过一会儿便再看, 连刚进屋的木槿都能立马察觉, 更逞论处在漩涡中心的荷花呢。
荷花脾性好, 只自己悄悄抹眼泪。
人就在自己家中, 木槿不能不管。
她把荷花叫到里屋:“你这是出啥事了,同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帮衬你。”
荷花没开口,外头几个妇人却议论地欢。
“你说荷花的身子真给金宝那瘸子表弟给占去了?”
旁边的妇人立马来了精神:“哎呦,我亲耳听见金宝他舅家人说的,这还能作假?不信等会儿你问金宝婆娘去,到底是亲戚,她指定清楚。”
荷花的事已经传了好几日。
刚开始大伙碍于她爹王宝根的面子,并不敢在明面上说,结果后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再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终于传到荷花本人耳朵里。
听见外头的传闻,荷花无数次捂着被子哭。
别人不晓得真相如何,荷花本人却记得当初的情形——
事情发生在逃荒路上,那时候大伙在荒漠里找到了水源,爱干净的荷花总觉得几个月没洗澡身上已经馊了,她便央求母亲搭帐篷陪自个儿擦洗身子。
谁成想穿完衣裳打算从帐篷里出来时被金宝表弟看了去,荷花自然羞愤不已,怕坏掉名声才没有声张。
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这半个月却又传出来风言风语。
荷花怕教爹娘跟着忧心,不敢在他们跟前透漏半分,唯有悄悄把委屈咽到肚子里去。
荷花已经憋了好几日,若非今日有人在她跟前说有的没的,她或许会坚持更长时间。
听木槿问起来,荷花忍不住,竟号啕大哭起来。
房屋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在外屋做活的妇人很快便听见哭声。
起头的妇人努努嘴示意其余人仔细听。
再没有人把心思放到织机上,她们的心早就飘到荷花身上啦。
奈何荷花只一味哭,死活不肯告诉木槿发生了何事。
荷花并非软弱可欺的性子,她爹在族里也颇有威望,按理说不该受到委屈才是,但她的反应太奇怪,木槿的心都要随着荷花的哭声悬起来了。
她走出里屋对外头干活的妇人说:“你们先家去吧,等吃了晌午饭再过来。”
外头那么多人在,荷花就算真遇见事也没办法敞开心扉说,她先把外头的人打发掉要紧。
木槿的话,她们还是肯听的,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外走。
木槿将人送出家门口,终于折返回去问荷花:“你遇见难处就同我说,若不放心我,同你爹娘说也是使得的,别把事全憋在心里。”
荷花终于有了反应:“五姐姐,你别跟我爹娘说。”
木槿知道王宝根夫妻俩的性子,尤其是王宝根,是族里出了名明事理,他虽然不像王宝兴一样读书识字,办事能力却不比王宝兴逊色多少,王宝根看起来并不像逼迫女儿的人,荷花总不能因为她爹娘才如此。
荷花犹豫许久,才抽抽噎噎地说:“是……是痦子!”
说罢,她再次号啕大哭。
金宝的表弟就叫痦子。
在木槿的记忆中,痦子跟荷花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若非荷花发话,木槿根本不会将他们联想到一处去。
待她将事情交代清楚,木槿才知晓当初逃荒途中发生的事。
荷花面露惶恐,仿佛生怕木槿嫌弃她:“五姐姐,你要信我,我真不曾被他占过半点便宜。”
木槿轻轻拍打荷花的背:“你别怕,不碍事的,到时候我会想法子让她们闭嘴。”
她管不了外头的人,但在自家做活的几个妇人却多少听她的话,木槿总能出些力气避□□言传播。
毕竟当下时代风气保守,章阳府更是出了名的讲究三贞五烈,荷花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自然免不了受到时代的影响。
结果不等木槿动作,晌午就出了事。
经由木槿的劝说,荷花本来已经放下忧虑,见到金宝妗子1站在自家门口同她娘掰扯,整个人都不好了。
荷花牙齿咯吱咯吱响,她既恐惧又愤怒,强撑着继续往前走。
金宝妗子看见荷花过来,露出慈爱的的笑容:“哎呦,荷花家来啦,俺跟你说……”
荷□□直打断她的话:“俺跟你没啥好说的,你别往俺家来了。”
金宝妗子:“啥你家我家的,往后就是一家人喽。”
王宝根脸黑的和锅底差不离:“你让你当家的过来找我。”
王宝根有着与这个时代男人差不多的心思,他觉得自己不能跟一个妇人计较,若真吵起来,传出去还得是他自个儿跌份,所以不停强调说让痦子他爹过来。
两边拉扯好几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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