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宝妗子只能往自家找当家的去。
王宝根看着闺女。
荷花这几日郁郁寡欢,他跟婆娘只觉得干活太累把闺女累到了,如今再结合金宝妗子的说法,突然明白原来早有风言风语传出、传到闺女耳朵里去了。
荷花怕爹娘忧心,把事儿憋在心里,若非金宝妗子找到家里来,王宝根夫妇说不准还会继续蒙在鼓里呢。
王宝根心情不好,痦子家同样有所谋划。
痦子已经二十好几,加上腿脚不好,好人家的闺女哪有愿意给他做媳妇的,他爹娘每日愁的睡不着觉。
痦子爹蒙着眼睛感叹:“还不如是个闺女!”
他说的道理不差,此时男多女少,倘若痦子是个女的,即使腿脚不麻利照样有人要,奈何他是个靠力气吃饭的农家汉子,委实没有人愿意跟他。
痦子爹娘在两个月前才听痦子说到他偷看荷花洗澡之事,虽然知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老两口却有了主意。
在他们眼里,名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真有闲话传出来,荷花不想嫁也得嫁。
而且荷花作为二嫁的妇人,跟痦子过日子不算吃亏。
痦子家先同几户要好的人家“不经意”透漏风声,如果有人问到他们头上,痦子爹娘只管摆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孩子真不让俺省心。”
于是越来越多人觉得真有那么一回事,外头的谣言几乎不受控制地传播。
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嘴里,荷花俨然已经是痦子的人了。
眼见知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痦子娘开始找上门来,不过她着实没料到王宝根同他婆娘会那么护着闺女。
“按理说不该呐,荷花底下还有个兄弟,真不晓得她爹娘为啥愿意把她留在门子里。”
如今正值灾年,家家户户勒紧裤腰带过活,荷花在娘家吃住无疑给家里添了张吃饭的嘴。
好些人为了能活命,恨不能赶紧把闺女嫁出去,像王宝根夫妇这般肯把闺女留在娘家的倒少见。
远的不提,就拿跟前的痦子家说,若非担心痦子年纪实在太大,再耽搁下去就真成了外头被人瞧不起的老光棍,痦子爹娘指定不乐意在荒年里让儿媳妇过门。
痦子爹却从金宝处打探到些内情:“听外甥说老六两口子是个疼闺女的,本来闺女嫁到李家庄去,就算同婆家一道饿死也同他没干系,结果老六两口子愣是把闺女接回娘家了。”
比起痦子爹,痦子娘更替自己儿子考量:“按理说咱们也没嫌弃她是个二嫁妇人,他们倒先嫌弃起痦子来了。”
痦子爹早年做过走街串巷的小生意,家中颇有几分积蓄,他们日子比寻常农家人更宽裕,何况还有打土匪分到的银钱,同从前见过的地主老爷也差不离了,老两口自觉痦子除了腿脚不麻利之外,再没有不好的。
如果痦子腿脚没问题,也不会轮到嫁过人的荷花了,痦子他娘想道。
痦子趴在窗台上悄摸摸听爹娘说话。
荷花模样好,他心里十分乐意把荷花娶回来。
前几个月爹娘考量要不要多出些聘金去织女镇给他找个媳妇,痦子却不怎么乐意。
他是见过爹娘中意的那姑娘的,她爹不疼娘不爱身形就跟个豆芽菜似的,与当年的红花格外相似。
正因为爹不疼娘不爱,所以她家才愿意为了多几两银子的聘金把闺女嫁给痦子,谁成想痦子自个儿反倒不愿意了。
相比于瘦到只剩下骨头架子的那个姑娘,痦子还是中意荷花。
听到周遭谣言越传越离谱,痦子总觉得自己跟荷花能成,然而就在他做着婆娘孩子热炕头的美梦之际,却被王宝根的拒绝打了个措手不及。
痦子不愿意白白放弃,还没等爹娘发话,他便闯了进去:“爹,娘,你们不能不管呐,俺就想把荷花给娶到手。”
痦子娘看见儿子猴急的样子,笑骂:“你这个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小畜生!”
骂归骂,她总不能忍心儿子打光棍,转过头照旧与当家的商量该如何说服王宝根两口子。
痦子爹说道:“等晚上我去她家走一遭,她爹总不能把我赶出去。”
等到晚间,他果然提着一包茶叶往荷花家中去了。
这包茶叶还是他拿粮食同织女镇的乡民换的。
王宝根看见痦子他爹站在门外头,冷着脸让他进门。
谣言越来越离谱仿佛当真有那么一回事,如果再让人瞧见他们两家在接触,王宝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
痦子爹扯出笑容:“老弟,我来你家坐坐。”
他比王宝根年长十来岁,叫声老弟也是应当的。
王宝根照旧黑脸:“我可不敢与你家往来,免得再传出些有的没的。”
痦子爹却不恼:“外头人净瞎嚼舌头,我前天才听见外头那些传言,心里琢磨着家里的小子皮糙肉厚被说几句不碍事,荷花这闺女却不能被污了名节,我跟孩子他娘在家里思来想去着实没有啥好法子,这才觍着脸往你家来商量。”
王宝根当真被气急了:“你当我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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