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饮的苏老太太,也跑去了睡大觉了。
苏见贤一边整理残局,一边跟珍卿聊些家常,她苦笑着看珍卿说:
“抢劫你的三个小乞丐,他们原是本巷的人家,他们家的事说起来平常。
“他们爹是机关里的抄写员,他们娘在左近卖花馍。
“然后,他们爹突然坐监了,警察说他走私鸦片,倾家荡产还背上高利贷才救出来。
“可这高利贷还不上,那些人抢了他家闺女,叫她就去做娼妓,女孩子不胜羞耻,后来吞生鸦片死掉了。
“他们爹到码头做卸货工,年初开始便血,人说没就没了。他们娘没日没夜做工,也染上了肺结核……
“可是他们的难还没尽,他们家的大儿子,才十五岁,托人找了工厂做事,勉强养家糊口,总算有一点盼头,又折在六三政变……
“如今只剩个有病的娘,两个不满十五的孩子。
“这巷里的人不坏,有的给他们屋住,有人舍他们吃的,我也送过他们钱。还让两个小孩来扫盲。
“我原来以为,教给他们知识、道理,就能让他们有机会翻身……
“可他们转眼去做抢劫犯,原是好人家的孩子,两三年间,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晓得他们抢劫了你,你家里督促严惩,我恨不昨跪在你面前……
“这样两难的绝境,叫我大彻大悟,原来是我太狭隘了,不是有的人命运多舛,也不是一片地方不好。
“是我们整个的社会,早已经病入膏肓了……”
原来不吭声的珍卿,听到这里心提起来,说到社会病入膏肓,是不是要讲政治变革。
苏见贤见她神情有异,若有所失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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