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霎时响起,陈延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按住门,往前探头,“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你。”
“再说,明天早上我不是要给你准备干粮吗,特意来问问你想吃点什么,饼子要不要加点白糖?”
“不用了。还是做咸口的素饼,带一些咸菜就可以了。”糖饼腻人,他之前就讲过的……陈延看着秀秀,总觉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细致地问询了几句关于上场考试的事之后,陈秀秀终于进入了正题,“我听娘说,你有个要好的同窗今日在考场病倒了?”她甫一听这个,心下焦急,不过康弟的同窗不止一个,但那种情况,她也不可能再问——
原是不该来的,但陈秀秀有些耐不住,还是在弟弟房间熄灯之前过来了一趟。
陈延微顿,道:“的确有一同门染了风寒,不过那人不是叶兄。”
他瞥见秀秀听见这话之后像是松了口,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困意都少了些,问:“秀秀,你和叶兄——”
“康弟,我同他没什么!”秀秀面颊微红,“只是他先前教我骑马,我略有些担心而已!”
“现下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考院,康弟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烙饼,我也要去休息了!”
两句话说完,陈秀秀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出了房间,心想,康弟可真是年纪轻轻小死脑筋,这种……这种事,怎么好问出口呢。
秀秀跑走,徒留陈延一人坐在床上有些无奈,这么一说,秀秀和叶问之间竟是互有情意?
依照秀秀的性子,这不应该啊。
她最厌烦高门大户,还是说真真是两心相印,甘为叶问冲破身份的桎梏?
也不行啊,就算是秀秀乐意,叶问乐意,叶家……
这种东西深究起来真叫人有点头疼了,一时半会儿也捋不清,陈延索性不再瞎想,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了睡梦之中。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眼前这场考试。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一直状态不好,换季犯鼻炎,换了个单位,新单位很忙,忙完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开课后终于登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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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对各位书友说一声道歉,之后会尽量日更的。
乡试落幕
◎剪一段时光◎
提学发现, 今年乡试期间,江南的天气真真是应了圣上下棋谈笑间说的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
这不, 第一场把人热进医舍, 第二场却在倏忽之间, 下了一场秋雨, 令气温骤降。
这样的变故直接把第一场穿了加棉内衬然后嫌热脱了, 第二场只带了一床薄被的秀才给击穿,直接击进了考院的医馆。
还好因为上场暑热,今次考院里多叫了几个医士值守, 不然人都不够用,整个考院里基本都弥散着中药的味道。
知府大人见倒下的人多,有些苦恼, “这可真是……”
老提学还是一吹胡子, “秋日天气本就多变, 前日暖和,就立即脱掉棉衣, 全然不考虑可能降温的情况, 足以可见思虑不够全面。这样的秀才要中举,还有的学呢。”
虽然当着这一群病倒的秀才前说这个有些残酷, 但提学说的的确是事实, 这么轻易就换掉了棉衣, 当真是毫无远见。
不过别看提学一脸淡色, 但他内心也有些焦急, 这前一场后一场都有这么多得病的, 那些文心锦绣的好苗子可千万别栽进去!
不然他在任千挑万选去会试的举人全都挂在后面,脸上可不好看。
思及此,他亦忍不住怪了会天气,“不过寒风凛冽,有些秀才年纪大了,还是叫差役多烧些热水供应着,免得第三场人太少。”
“大人远见!”知府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吩咐差役下去办事儿了。
而此刻的陈延,是觉得这一场体感要比上一场舒适的,只要多穿一点,写写卷子后稍稍动动,身子就能暖和起来,考院里的气味也比较好闻,唯一不好的就是手冷,但这场热水不间断供应,摸摸碗壁,手便热了。
不过他能适应,周遭一些年纪大了的秀才却不太好……
他心里叹了一声,虽有同情之心,但考场之上,没有时间让人分神,陈延很快回到了正题。
这场考试的试题与今日还颇为应景,冬日骤寒引雪灾,民房倒塌,百姓被困,何解?
民生向来是陈延的拿手好戏,他略思忖了一会儿后,便从容下笔。
写得久了,碗中的水凉了一些,陈延喝了一口,发现白水里竟藏了丝丝药味,他抬头往考官落座的方向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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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的最后一日雨停了,天空放晴,温度竟慢慢攀升到了一个令人挺舒适的范围内。
有些坚持不住的秀才见此,又挣扎着起了身,提笔咬牙在试卷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这场的题量不大,到第三天,陈延已差不多完成了,只有一道题仍在斟酌之中。这是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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