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理府城有关的题,是讲府内税课之事,越靠近府城,税越合理,而穷山辟野者,衙役征税,却往往一征再征。
关于差役征税这件事流传颇广,陈延也听邱夫子说过,某差役效仿指鹿为马,以大筐代替小斗,接一筐而谎称一斗,收粮食时狗仗人势,动辄殴打、辱骂百姓,百姓怒而不敢言。
朝廷也曾发过律令遏制此类事件发生,但通常只能震慑住富裕地区的差役,越是穷乡辟岭胡征事件多发之地,越不把此令放在眼里。
而今日,考的就是破此题之策论。
陈延纠结并不是不会破这道题,而是在想,用狠招还是用稳招,思忖在三,陈延还是决定下狠招。
他全篇取稳,増一篇不一样的也算‘出彩’,再者,会在考院热水里掺些风寒药的考官,也不会是那种全然墨守成规之人。
说干就干,笔记蜿蜒纸上,陈延沉思入其中,很快,他发现自己稳如老狗的心里也是住着野兽的。
脱了缰写起来也挺有劲。
考铃响,又一遭结束了。
到第三场时,考场里已经明显少了一部分人,好在老天这场没想着折腾人,温度适宜,未曾下雨或忽来烈日,只有秋日微风浮在面上,不添寒凉,不加燥热,为本场秋闱完美收官。
就同陈延回想自己所作的卷子一样,‘完美收官’。
考试结束,纵览全局,他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
……
同样是在号房里待了两天出来,前两场在场秀才都很萎靡不振,但今天这最后一场,考院门口多了几分人气,能站着走出来的众人精气神都不错。
包括陈延和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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