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机会已经被别人送到了他手里,试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结果即便他姿态放的再低,沈闻依旧没施舍给他任何眼神。
程安安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他心高气傲,从小被捧着宠着,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屈辱令他无地自容,掉着眼泪,气愤又无助的哽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的很慢。
就在他感到麻木,已经可以坚强的站起身,离开这里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淡淡的皂角香气传来,“安安。”
青年声线清冽干净。
程安安怔忡地转过头,哭红的双眼有些模糊,站在他身后的青年衣服跑的微乱,戴着面具,眼神沉静而乌黑,情绪复杂。
他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气质清清冷冷,像深冬枝头扑簌簌落下的初雪,垂眸看来时,唇瓣紧抿,没有多言,伸手扶起他,冷静的打算带他走。
无论何种情况、境地,林言总能如此镇定的做出反应。
等等,林言?!
最开始的困惑过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程安安心底顿时涌出无上的恐慌。
他猛地抓住林言伸来的指尖,抓的紧紧的,瞳孔慌乱无措的颤着,立刻就要解释,声音从口中艰涩的挤出,他:“言哥哥——”
“这就走了?”一个吊儿郎当,混不吝的声音先从身后传来。
这方天地陡然变得寂静,人群看向发声的男人,用肢体语言表达出对方的身份地位。
程安安也瞬间僵住,脸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种颜色轮番闪过。
林言反握住程安安的手掌,皱紧了眉,冷冷看向对方。
说话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闲散的展开长臂,怀里抱着一个作女学生打扮的女伴,女伴清纯貌美,依偎在男人怀里,柔柔笑着,端起酒杯,凭空对林言点了点,仰头喝尽。
男人一笑,赞赏的抚摸了女人的脸颊,抬抬下颌,悠闲地示意林言:“来都来了,不喝一杯再走?”
强取豪夺2
这一杯自然没喝成。
盛夏的夜凉风徐徐, 沿滨路两旁的香樟大树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马路上车来车往,尾灯闪烁。
林言沉着脸, 拉着程安安离开了公馆。
程安安红着眼眶, 被他拽的手腕生疼,嘴里也小声嘟囔着,“哥, 你别使那么大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言压抑的火气彻底上来了, “不是故意的?”
“那你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安安, 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故不故意就能解释清楚的吗?”
程安安眼眶一红, 咬着嘴唇,没说话。
他长相出众, 是奶狗系的长相,颇得异性喜欢,再加上性格纯善天真, 未经世事雕琢,偶尔无辜的看着旁人时, 很容易让对方产生恻隐之心。
林言一向疼爱程安安, 从有了自我意识起,某种不知言的存在恍惚间门就在告诉他, 要照顾好程安安、保护好程安安,如果没有他, 程安安的未来会很惨,会从天之骄子陨落成泥,这种紧迫感时时牵制着林言。
他的使命,好像就是为了拯救程安安而存在。
不过现在,林言再好的脾性也无法容忍自己男朋友的出格。
“我给你机会, 你好好解释。”他道。
程安安可算抓到救命稻草,连忙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他被林言看了眼,想起林言刚刚说的话,程安安一噎,嗫喏的说了实话:“我、我是被孟城他们逼得,孟城他们非让我玩大冒险,不玩就逼我喝酒……哥,你知道的,他们那群人就是疯子,我今天要是喝了一口,以后就没完了。”
说着,他委屈的拽拽林言的衣袖,大热的天,林言的皮肤却很温凉,如玉一般通透的质感,细腻且干净,像炎炎夏日里的一掬清泉。
林言看着程安安委屈的模样,心情仍然沉闷。
他想问程安安,就算是大冒险,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跪着给别人点烟敬酒吗?
程安安已经碎碎念的说起别的:“哥,你别跟我生气……奶奶老跟我说你宠我,你看你,凶我的时候都是他们没看见的时候。”
奶奶。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戳破了林言心底淤积的郁气。
他彻底静下来,清瘦的身体裹在简单利落的休闲服里,指尖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记忆里头发花白、在雨夜背着高烧的自己跑往医院的老人家音容笑貌犹在,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交代他照顾好程安安。
林言垂眸,程安安睁着小狗般濡湿又可怜的眼睛,哼哼唧唧的,不停的叫:“哥哥哥哥哥……原谅我吧,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打鸣!”
他使出惯用的技俩,抱着林言的腰蹭了蹭:“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跟孟城他们来往我是狗!”
林言闭了闭眼,清冷俊秀的五官藏在霓虹灯下的阴影中,再睁眼,他已经扯出一抹无奈又平静的笑,抬手,揉揉程安安的头发:“别有下次,安安。”
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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