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言皱眉问。
祝愿:“我就是问问,你跟程安安是不是又吵架了?”
程安安是林言男朋友, 两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高考结束程安安对林言表了白, 两人水到渠成的谈起恋爱, 家里人那边也过了明路。
这些年林言很宠程安安,程安安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性格骄纵,爱玩爱闹,平日里最爱泡吧、唱歌、旅游, 这些林言并不在意。
他性格较为沉闷,打小就是优等生, 父母家长对他期许很高,上了大学,林言又是本硕连读,每天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程安安已经毕业了,现在在家族公司里上班, 两人没了什么能聊的话题,程安安为此哭过不少次,林言觉得愧疚,对他一直怀着包容的心。
闻言,他无声叹口气:“怎么了?你见到他了?我跟他快有三天没聊天了。”
祝愿在那头吸了口凉气,把身边凑过来调笑的陌生男人挥开,走到僻静点的地方,“真吵架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林言想了想,说:“我上周答应跟他一块吃饭,临时有事,放了他鸽子,惹他生气了。”
“上周?”祝愿拧眉回忆,“上周老板临时交给你个任务,你不是用这单的钱给他买了个手表吗?”
林言:“总归是我爽约在前。”
“……”祝愿:“你就让他作吧。”
聊着天,林言回了实验室,实验室里头的师弟师妹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有事可以先走。林言给他们一人点了杯奶茶,脱了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去接程安安:“你在哪儿?安安是不是也在那里,我去接他。”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没说对,祝愿一下子沉默下来。
“祝愿?”林言问了句。
几秒后,祝愿才重新开口,语气有些莫名,“沿滨路33号。你报我名字进来,我们在103。”
沿滨路,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一条路。
夜晚的沿滨路很漂亮,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
马路两边的人行横道上都是穿着的女人和男人,这条街有不少酒吧、ktv和会馆。沿滨路33号,林言第一次来,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一家高级会馆。
会馆占地面积很大,包括马场、高尔夫球场、游泳馆和赛车场在内,外表看上去低调简单,没挂牌匾,门口有几个保镖守着,直到林言报了祝愿的姓名,几人才放行。
走进色调较暗的大厅,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穿着白色香风小套装,笑盈盈的,让林言先登记,登记完,又问了林言的目的地。
“103。”林言说。
前台小姐笑容不变,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面具,交给他:“先生,103今晚举办的是野兽派队,您如果要进去,请先戴好面具。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野兽派对?
林言挑了下眉。
程安安经常举办各种派队,他很喜欢林言,也自豪于自己能交上林言这样的男朋友,常会在派队上做出些亲密举动,让林言当众说一些情话。
一群他不认识的人,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
八卦,林言并不适应这种环境,久而久之,他便不怎么参加了。
这还是半年来林言第一次踏入这种场所。
推开103的门,林言侧身走进去,首先传来的是一阵震天响的音乐声,音乐富有节奏,鼓点密集,厅里没开大灯,光线暗沉昏蒙,空气里飘荡着醇厚的酒水香,唯有正中心的舞池上,聚拢着一束白色光线。
舞池中央人群随着音乐肆意的扭动身体,尖叫着、呐喊着,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化着谁也认不出的妆容,荷尔蒙随着汗水发散,林言挤在里面走了两步,最终无奈的逃出来,站在墙根旁边,眯着眼睛找人。
宴厅很大,昏沉沉的,林言闻着空气中混杂的酒味,掏出手机给程安安打去电话。
没有人接。
他又给祝愿打了一个。
依旧没有人接。
四周某一时刻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大叫。
与此同时,林言隐隐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他下意识偏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
那里是一处卡座。
“u”字形真皮沙发,与外界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里面坐着几个男人,姿态散漫从容,明显是来玩的,有几个男人身边坐着女伴,女伴穿着抹胸短裙,年轻漂亮,楚楚动人,娇笑着敬酒。
中间方形的茶几上铺着软红桌垫,凌乱的堆着烟盒、果盘,旁边摆着冰桶,冰桶冷气幽幽,里面盛着静置的葡萄酒。
他们似乎正在随心所欲地聊天,女伴们偶尔凑趣两句,有几个浪荡的公子哥笑一声,揽住女伴的腰,轻轻淡淡的调。情。
林言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程安安。
程安安穿着七分短裤和白短袖,头发蓬松柔软,垂在额头前,他长相幼态,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皮肤很白,琥珀色的瞳孔滚着泪,这会儿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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