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哈达走后,耶律倾城才面色凝重地向莫青问道:「阿娘,为什么阿爹升天这么大的事,我没收到半点消息?」
莫青深吸口气,无奈地开口回道:「主上病倒后,我有派人去寻你们,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莫青微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直到两日前,主上的病情突然加重,可是郭大夫竟然不顾主上的生死,连夜举家逃离,我只能让哈达带来的大夫替主上诊治。」
莫青泛红的眼眶透出一丝哀伤,这几日对她来说无疑是种煎熬,先是丈夫病故,接着又得知女儿身亡的噩耗。
「郭大夫不会丢下阿爹不管!阿娘您有派人去寻他们回来吗?」
「有,可是他们翻遍草原各处,也没找到郭大夫他们一家。」
「阿娘,阿爹如今在哪?我想见他最后一面。」照阿娘的说词,耶律哈达请的大夫来得也太巧,倾城觉得此事有些蹊蹺。
「主上……。」莫青强忍涌上的泪意,「那位大夫说主上的病恶化后会使亲近的人也染病,所以不让人靠近。主上一升天,他们就命人把营帐烧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即使身为可敦,莫青在草原上的地位却是随着耶律桑升天而名存实亡,在她听见有人喊放火时便立马狂奔而出,可是却在丈夫的营帐前被人拦下,只能望着燃起的熊熊大火将营帐烧成地上的灰烬。
连尸体都没看到,唯一知道实情的大夫又是耶律哈达的人,就算倾城觉得耶律桑的死十分可疑,也无从调查。
「请恕在下无礼,在下有些想法。」宋关祖突然开口,见莫青点头示意后,他才继续开口说道:「敢问夫人,您说主上的病情加剧,是两日前的事,是吗?」
「是,起初主上有时还会醒来,和我说上几句,可是那日他服药之后忽然开始咳血,我立刻派人去找郭大夫,才知道郭大夫已经举家离开。」
宋关祖望向沉着脸的耶律倾城,「乌西镇遇袭后,要是有人快马加鞭回来通报此事,是不是也是约莫两日前就能回到草原?」
听到这,莫青和倾城皆在心中有了底,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证据去证明一切是耶律哈达所为。
营帐内沉默无声好一会,莫青幽幽叹口气后,开口说:「城儿,娘知道你一直以来从没想过草原之主这个位子,以前有主上在,哈达还不敢明目张胆,但如今主上的旧部也仅剩几人把我这个可敦放在眼里,你得收收心性,莫再任性妄为!」
「阿娘,我知道。」耶律倾城的语气掩不住疲态,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想着要如何揪出兇手,但如今知道兇手可能是耶律哈达后,心头涌上的无力感使他备感倦累。
难道他过去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他从来就没想要去争,只想一家人好好在一块,可是同父异母的大哥却明里暗里针对他,想要他死!为的只是草原之主那个位置?
那个位子怎能和阿爹、夜儿的性命相比?他的忍让如今想来是甚是可笑。
「你刚回来,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莫青对倾城沮丧的模样颇为心疼,但有些话她还是得说,因为等到耶律哈达真对他们动了杀心,他们母子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阿蒙。」莫青唤来在帐外等待的婢女。
阿蒙低着头,快步走入帐内等待莫青指示。
「带童姑娘和宋公子入帐歇息吧!吩咐下去,不可怠慢两位贵客!」莫青说完,转而对关祖和乐姍看去,「宋公子、童姑娘,此时不便设宴招待你们俩,望两位莫怪。」
方才宋关祖听见阿蒙对莫青的尊称,前面莫青说话时也曾提及,所以也跟着改口有礼地回说:「可敦多虑了。那关祖和乐姍先行告退。」
乐姍跟着关祖起身对莫青行礼后,跟在阿蒙后头,前往替他们备好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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