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包围的情况下,大伙一刻都不敢松懈,赶紧趁着敌人发现之前搭建第三层栅栏,同时加紧挖掘第二道壕沟。这一层的工事比前两圈都大,加上大伙累了一夜,进度开始明显落后。
从砦上往平地看去,五条川就在视野范围内,一条道路从五条川对岸一路延伸而来,在离丘陵不到几里的地方转了个大弯伸进树林深处,不知通往何方,只在转弯处岔出一条小径蜿蜒地连接到这座丘陵的顶端。
清晨时分,睡眼惺忪的路人若是从树林往五条川而去,十之八九不会注意到这座丘陵多了个小有规模的城砦。
但是等到时间再晚一些,眼前这条道路开始人来人往的时候,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也许早就料想到这一点,佐久间盛重命人拿出一支预备好的扬羽蝶旗,找了一个足轻背上这支旗去山脚下的入口待命,若有路人发现便上前佯称这座城砦是在信行大人的命令下盖的。
第三层栅栏还在盖着,而今早的第一个行人正从树林阴影里现身,他牵着一条牛,上面载满行李,也许是名行商,一路悠悠哉哉在眾人眼皮底下经过,然后浑然不觉地朝五条川的方向而去,渡河而过。
眾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走过,然后松下一口气继续赶工。
第二个行人是对农家夫妇,他们从河对岸过来,在丘陵底下往丘顶看去想探个究竟。然后佐久间大人安排的足轻便从入口旁的林木后面现身,以织田信行的名义将他们赶走。
到了辰时将尽时,栅栏已经盖好五成,此时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入口处的那名足轻乾脆也不躲了,直接站在入口处,拄着一把长枪,佯装是在站哨的样子,路人看见他背上的扬羽蝶旗也没有多问什么。
将近正午时分,四座城櫓已被立了起来,从远方望去便可看见这座小有规模的城砦,然而第三层栅栏至今也才盖了七成。
「大人!」正午刚过,在城櫓上站哨的足轻便把佐久间大人喊来。
弥七郎朝他手指方向望去,便看见入口处那名足轻似乎在跟一对行人开始争论什么,只见其中一人衣着朴素,手上牵着马匹的韁绳,另一人坐在马上,衣饰看上去似乎有些尊贵,两人腰间都配着刀。
「糟了,哪人看来是个武士,旁边牵马的应该是他的僕从。」野野村正成仅看了一眼便下定论。
争论突然演变成拔刀相向,佐久间大人指派的足轻看来身手不错,以一敌二竟把僕从刺倒在地。骑在马上的主人眼见情势不对,韁绳一拉便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那名足轻追不上骑马而去的武士,情急之下以枪代茅朝武士投掷出去,结果失手,那名骑马的武士越跑越远,眼看是追不上了。
「暴露了!」佐久间盛重喊道:「大家加紧手上工作,做好准备!!」
那名足轻一脸狼狈地爬上丘顶,「大人,对不住,我竟然失手了。」
佐久间盛重拍拍他肩膀,笑着跟他说,「不对,你做得很好,你帮我们争取的时间已经比原先计画的还要多上许多了,这场仗打完,你我若都能活下来,我一定重重有赏!」
佐久间盛重马上派了另外一名脚程快的足轻赶回清洲城,通知城砦暴露的消息。
足轻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敌军的第一批部队便已集结在山脚下,弥七郎略估约有一、两百人,甚至比守军还少,然而此时栅栏还剩两成有待完成。
这第一批敌军也许是为了抢首功,竟然不等其他友军抵达便逕自攻了上来。大伙弓箭、投石齐下,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让这群人伤亡惨重地滚回山脚下。
这群莽撞的傢伙如今剩不到原先的二分之一。
然后时间流逝,栅栏进度只剩最后的一成,更多的敌军集结在山脚下,扬羽蝶旗林立,弥七郎粗估已经超过六百人了。
这次他们有备而来,第一排的足轻举着高过头顶的木板充作盾牌走在最前方,为后方的同伴挡下一支支箭矢。然而佐久间下令抬出先前砍下的原木,朝山坡下滚了过去,滚木立刻就打翻了爬坡中的信行军,他们的盾牌不是被滚木砸破就是被弃置在地,还有人当场被滚木砸到脑袋开花,弥七郎等人趁此时射箭攻击敌军,很快就打退了第二波攻击。
敌军撤退到山脚下后,弥七郎等人继续赶工即将完成的栅栏。同时山脚下的信行军也越来越多,林家的单环双引两旗、柴田家的雁金旗也加入阵容,人数已经超过千人,也许已达到两千人之眾,让弥七郎看了不禁惴惴不安。
第三波攻击开始了,这次敌军不但携带盾牌,而且从三个方向同时进攻,攻势又强又猛,即便推下滚木也没有止住他们的攻势。
所幸栅栏此时已经完工,将衝上来的人海抵挡在外,弥七郎手持长枪,隔着栅栏将那些又砍又撞、试图破坏栅栏的敌军一个个刺倒。敌军试着反击,但是穿着沉重盔甲又爬完陡峭山坡后的体力根本无法与以逸待劳的信长军匹敌,栅栏马上染上一层鲜血。
「破了!大家退到第二层!」敌军终究人数眾多,不知是谁这么一声大喊,弥七郎和同袍们不由分说,立刻就退到第二层栅栏后面。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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