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栅栏才是准备最为充分的防线,弥七郎头顶有弓箭手从城櫓上不断朝敌军放箭,栅栏之前又挖有壕沟,还插满尖锐的木桩,敌军在翻越壕沟之后,才能以由下而上的极度劣势碰触到栅栏,而且一个失足就会被脚下木桩刺出窟窿来。
敌军死伤惨重,尸体开始填平壕沟,对手踩在同袍的尸体上作战,弥七郎等人原先的优势逐渐不復存在。
突然号角响起,敌军停止了攻击,不断向后退去,留下弥七郎等人在原地喘息。
「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趁现在修復外层栅栏,把壕沟里的尸体丢出去!
」佐久间盛重厉声下令,命令守军立刻修復防线。
足轻头们清点了一下人数,方才的激战已经折损六十来人,现在砦内的守军已经不满两百五十人了。
「敌军呢?」佐久间盛重问道,其中一个足轻头只是摇了摇头。
弥七郎往山下一看,刚刚的战斗同样让敌军损失惨重,然而更多的援军抵达,补足了原先的损员,规模甚至看起来更庞大了些。
「我们刚刚到底打了多久?」野野村正成突然问道。
一旁的山田冈定答道:「你能想像吗?我们从接战到刚刚才打了两刻鐘的时间,现在还不到寅时呢!」
野野村正成听了不禁摇头叹气。
「时候到了,」突然听见佐久间盛重大喊一声,「所有马回眾听令,趁敌人完全包围这座山头之前,从反方向下山避开敌军,渡过五条川与主公的本队会合!」
「什么!?」野野村正成抗议道:「稍等一下,大人!现在这座砦正是缺人的时候,找人都来不及了,你怎么反而命令我们拋下这边的战友,自己离开呢!」其他马回听了也一一附和。
「呵,我们在这边的任务已经达成了,」佐久间盛重微微一笑,「我没有告诉你们,今天我们来这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盖好这座砦然后把它守住
,而是把信行的军队引诱出来,给主公和信行决战的机会。如今目的已经达到。真正的重点便摆在主公那边能不能获胜,他那边胜了,我们盖这座砦才有意义。」
弥七郎忍不住说道:「大人,可是你们……」
佐久间盛重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佐久间盛重是什么人物?佐久间队又是什么人物?我们可不会那么轻易被击败的!」
弥七郎看向佐久间大人的部下,这些来自御器所城的足轻果然一个个眼神坚定,誓要与主公共存亡的模样。
「好了,你们再留在这边便是瞧不起我们了,快走!快点出发!」佐久间大人喝道。
马回眾收拾装备,从砦的另一边准备下山离开。
「大人!佐久间队!各位好好保重啊!」山田冈定离去前说道。
马回眾也一一祝福留在这边的战友。
「时间不等人,快走、快走!」佐久间大人挥了挥手。
弥七郎攀着陡坡一路向下,来到平地林间之后转向朝西,很快就来到五条川河边。
马回眾也不脱下盔甲,直接游泳渡河,水势湍急,但没有人向河神低头,一个个平安抵达对岸。
弥七郎工作了一整晚,之后又是一整天的劳动还有激战,儘管平日训练让他体力大有进步,但如今也不禁觉得不堪负荷。
「各位,再打一仗就结束了,千万不要在此时认输啊!」野野村正成突然一声高喝鼓舞着大家。
「呼~。」弥七郎听了之后调整一下盔甲,吐了一口气,拿出最后一段体力,脚下步伐走得更加稳健快速。
身后,那座丘陵和砦越来越远,弥七郎回头一望,这才发现此时砦上立起了织田家的五木瓜印,还有信长的永乐通宝旗,在箭雨之下屹立不摇。
弥七郎等人继续前进,没多久就看见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道路扬起一阵灰尘,信长的大军抵达了,飘扬的永乐通宝旗和砦上的旗帜遥相辉映。
「弥七!」阿狗作为先锋骑在最前头,一看到弥七郎就问道:「你们没事吧?砦的状况如何?」
弥七郎回答道:「我们都没受太大伤,只是有点累而已。」
「砦没被攻下,」野野村正成在旁补充,「至少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佐久间大人命令我们离砦来支援本队。」
「各位来得好!」连信长也来问候,小平太和胜三郎随侍在侧,「现在正是关键的一战,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助力,赶快入伍吧!」
弥七郎等人入列,接过同袍递来的三间半长枪,然后跟着队伍前进,很快就来到渡河的浅滩。
「布阵!!」坂井政尚下令,马回眾和母衣眾就如往常一样,井然有序地排成左中右三阵。
「各位,听我一言!」织田信长策马来到队伍前方,他的座骑涉入河水之中,溅起片片水花。
信行军已经注意到信长这边的动向,留下少部分人继续围困丘陵上的砦,调转枪头往浅滩这边移动。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信长身上。
「今天,大家聚在这边为我家族内部的恩怨杀头流血,有些人是为了履行对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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