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这两个唐人跟我走。”
那眼光犀利的大婶见他们不动,便朝阿漠瞪了一眼:“还不快走,有刘善人护着你们,算你们走运了!”
事到如今,盲目乱闯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还不如跟过去碰碰运气。
小娘子说过:在敌区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大家纷纷让道,两大一小跟着那刘善人拐进了条小道,小道两边都是墙,只在尽头有两扇朱红大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他俩正瞅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看,旁边不起眼的侧门开了,几个仆人候在门口,刘善人背着手走了进去。
“善人,俺们就是从大唐来碰碰运气的商人,这孩子是一道来的,头一回到蕃地,也不知哪里犯了错,您给俺们指点指点,俺们这就走,也别连累了您。”
程越他们在院子里停住了脚步,并没打算进屋。
刘善人知他们戒备,笑着回头道:
“我本是凤州人,老家在凤州两当县。当年跟着做刺史的父亲来到成州,哪知这一来,就再回不去了。”
成州被吐蕃占领前,与凤州相邻,大唐委派地方刺史,确实有委派到相邻州府的习惯,而现在的凤州就在凤翔镇。
谷討span≈gt;“成州被占领后,当地平民被吐蕃人当成奴隶,时不时会有人暴动,吐蕃人只好笼络当地唐人大族,让唐人来管理唐人。
我们刘家替吐蕃人管理成州已传到第四代,但我们始终姓刘,就不知,我父亲等不到的回归,我这辈子能不能等到。”
难不成真是遇上贵人了?
程越小心翼翼问:“刚才您说驿将,那是您孙子权力大,还是驿将权力大?”
“哈哈哈哈……”刘善人大笑起来:
“驿将是成州最高武将,他是吐蕃人,刚才那些吐蕃兵是他的亲兵,守城的将士、城外驿站的将士,全都归他管,我们刘家,只不过是吐蕃人养的狗而已。”
哎呀,会把自己都骂成狗的人,阿漠也是蛮佩服。他放松下来,将肩上的褡袋放到地上,咧嘴笑道:
“善人,您是有钱人,您看看我这腌肉如何?我家主人亲自下料腌的。您要是喜欢,我们就赚个跑腿钱。”
那刘善人手一挥,让人把他二人的褡袋都接了过来,还真从里面拿了块腌肉凑在鼻子底下闻闻:
“真香啊!这就是大唐的味道。你们开价,腌肉和咸菜,全都给我留下来。”
“全都给您也行,只不过,我们兄弟俩还想顺便赚点私钱。主人家的钱不能昧,但我们有的是力气,您只要能替我们找个活干,待上十天半个月再回去,货钱是主人的,自己挣的力气钱就能偷偷攒下来了。”
程越反对道:“你没听阿勒说,那些吐蕃兵在抓我们吗?不能为了赚钱,把命都丢在这里。”
“善人也是唐人,他为我们说话,谁敢动我们分毫?”阿漠不服气的说。
刘善人差点被这两个唐人逗乐了,顺水推舟道:“那也容易,你们就留在莪府上干活吧。”他指着院角的一处棚子,又伸出两根手指头:
“以棚顶为高,一垛柴算你一斤香子、一个银锭如何?”
吐蕃产金银,他们的货币就是金银,香子则是吐蕃的特产麝香。唐蕃两国交换礼物,大唐送的是丝绸、瓷器,吐蕃回赠的就是银瓶、香子。
这明显是让他俩赚便宜,阿漠赶紧说:
“好!那就一言为定!今天就动手,我们先免费替您多盖两个棚子。”
三人被带到了一间杂物房里,自己去抱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这时阿勒才傻傻的问: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阿姊去哪里了?”
“你没让我们去救她,说明她在安全的地方。”程越将自己的羊毛外袍铺在厚厚的干草上,阿漠接着他的话说:
“吐蕃兵来抓我们,说明有人把我们的来意告诉了驿将。我们同行四人,独独少了你阿姊,告密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你们不要怪她,她、她也不想的……我们的父母没有死,都被扣在驿将的手上……”
阿勒“呜呜”的哭起来。
他六岁就跟着十四岁的阿姊去了大唐同谷,后来阿姊嫁给一个军佐,这些年阿姊就像亲娘一样把他养大。
直到今天,他才见到自己以为早就过世的爹娘。
和这同样令他炸裂的是,自己的阿姊跪在吐蕃驿将面前,一五一十说出程越二人的来意。
阿勒的天都崩了。
我的祖国
惠娘是吐蕃旳奸细,难怪吐蕃兵去同谷镇打劫总能神出鬼没。
但这还不是当前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惠娘已经把他们到城中策反的计划,报告给了成州驿将。
而按计划,李奏他们会带兵前来,在城外策应城内的暴乱。这不等于让吐蕃驿将守株待兔了吗?
必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阿漠,我去去就回。”阿漠还在想报信的事,程越已经闪身出了门。
他推开窗户往外看,原来是有个刘家的仆人刚从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