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兴冲冲地看着近在手边的馍筐,掀着上面的帘布看,小手不自觉地拍起来。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高兴就喜欢拍手手。
“馍馍!”
江芝握了握她小手,拉回她注意力:“糯宝,爷爷奶奶干了一上午的活了,好累好累的,现在都没有吃东西。爷爷奶奶对宝宝这么好,我们要不要把馍馍给爷爷奶奶吃呀?”
“要!”
“那我们去拿给爷爷奶奶好不好?”
“好!”
江芝起身,让糯糯抱着馍筐,自己在下面托着,两手护着她往周瑛座位上晃悠悠地走。
“奶奶、次!”
糯糯被养的好,说起话来声音也足,跟个小铃铛似的,清脆带奶音。
江芝带着糯糯走过来,不管怎么说,态度很到位。周瑛不是个刻薄性子,猜是江芝是认识到错了,以后不这样就行了。
“乖孩子。”周瑛接过来,给了糯糯面子,也给了江芝台阶。
周瑛这关过了,江芝就知道这顿饭过了。虽然周瑛平时话少,但家里毕竟还是周瑛掌家。
果不其然,邝统也接了过来,还把糯糯放在腿上跟她玩了会儿。
一顿饭还算顺利地吃下去。饭后,周瑛让子城带着糯糯去院子里看家里的母鸡。
江芝随之放下筷子,心知该来的还是来了。
分岔点
江芝迎着两老的目光,抿了下嘴,先开了口。
“爹,娘,是这样。邝深其实走之前留的有钱,说是今年年岁不好,刚好又是冬闲,让我给爹娘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周瑛淡笑了下,没有搭话。
江芝有底气,也不虚:“娘,我想到年前这段时间,家里饭还是我来做吧。”
“照这两天的标准?”周瑛问她,“那你这是打算过完这个年,以后日子都不过了吗?”
周瑛对邝深没什么要求,也极少要求过什么。她知道邝深之前或多或少是有点钱的,邝深给过,她没要,也不想要。
“以后的日子有以后日子的过法,眼前日子有眼前日子过法。爹,娘,咱们不能眼一直盯着以后的日子想,反而忽略了脚底下的巨坑。前几天,咱们大队不都有个人被饿晕了?”
是个小姑娘,家里孩子多,天天吃不上饭。跟她姐上山找野菜的时候,晕在地上,最后被路过的大人给发现了。她姐也聪明,偷跑着去了大队长家,算是帮她妹捡回了条命。
“娘,你跟爹也这么大年纪了,每天还都下地。你说,万一你跟爹饿晕了,在摔着了,咱们家可就过不下去了。子城跟糯糯还这么小,帆帆又是个身子弱的,大哥大嫂现在都没回来,我年级小,又没经过事儿。家里要离了您二老,那可就真没办法。”
江芝养的娇,也知道公婆对她还算疼爱。
她眼睛转了下,露出狡黠,挪着凳子靠着周瑛,两人距离挨的极近。
周瑛性子冷,有点不适应,就是跟自己亲闺女如许长大后都没挨这么近过。她刚想板着脸,让江芝坐好。
却不防,被江芝挽着了手臂。江芝晃了晃她胳膊,顺着杆往上爬了爬,带着雏鸟对母鸟天然的依偎,娇着声音,捡着好听的话说。
“娘,您疼疼我吧,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伺候您跟我爹好不好?您跟我爹也趁着这个冬闲好好养养身子,也算给我跟如许一个缓和的机会。”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如许每次见我都横眉冷指。”
她故意夸大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邝如许跟她确实合不来,但也谈不上横眉冷指。毕竟邝深跟公婆都看着呢。
邝家该说的不说,该有的规矩却还是有的。而且,她也不是个善性子。真吵起来了,邝如许也吵不过她。
想到邝如许,江芝又蹙了蹙眉。
书里关于邝如许的描述不多,但也是突发恶疾,早逝的结局。按理说,如许身子康健,不应该啊?
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周瑛被江芝晃着手臂,面上的冷淡都快维持不住,轻咳一声。
“好好说话。”
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江芝看见周瑛就想起她出嫁前那个喜欢装严肃的爹,面上都端的不行。
“娘,”江芝见周瑛没推开她,微挑了下眉,继续扯袖子,不依不饶,拖长声音,“娘,您疼疼我吧。您和我爹都这么大岁数了,以后也我跟邝深孝顺孝顺您。邝深不在家,您也给我个表现机会。”
周瑛被她缠的没办法,瞪了眼看热闹的邝统,终是破了功,松了口。
“由俭入奢易,可这由奢入简确是难中难。”
周瑛吃过这苦,沉默了下:“你想做我拦不住你。可以后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你可别找我哭鼻子。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也没这个能力帮你。”
“我晓得了。”
江芝不是盲目的,本来也只准备动邝深留下的钱。自己握在手里的嫁妆彩礼都还没动。要真过不下去了,这都是她的备用金。
周瑛见她冥顽不灵,疲惫地挥了下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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