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禁闭室的走道上,开着三道门,三道门里,各有一具尸体。王天风及郭骑云站在走道上,看着几名二等兵把三具尸体给抬了出来,每个人都是一刀封喉,快、狠、准。王天风早该想到的,如果昨天他就想到了,今天或许就不用帮这四个人收尸。昨天到了就寝时间,王天风依例巡房,却被告知有一名二等兵没有回房,那名二等兵,就是稍早带头找人挑衅明诚的那个人。王天风带着人找了一晚上,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在垃圾焚化炉那里找到了那名二等兵未烧完全的焦尸。「老师,一定是明诚!他最近只与明诚有过纠纷。」郭骑云当下就把矛头指向了明诚。「不过是个口角,何需杀人。」「老师,别忘了他们几个昨天又是骂明诚又是骂明楼,还说明楼这个上海滩的贵公子应该早看多了漂亮又娇媚的舞女、歌女,怎么还会看上明诚……」「够了!明楼的身分也是你能随便掛在嘴边的?」王天风才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到了重点:「不好!快!去禁闭室。」王天风来到禁闭室,发现轮值人员趴在桌上睡着了,已心知不妙,一边查看那名轮值人员,发现他颈后有一道瘀痕,想来是被劈昏的,一边让人打开禁闭室查看,这才发现昨天与明诚起衝突的那三个人都已被杀,手法乾净俐落,腥红血液只染了白色的床单,连一滴都没有落到地上。「老师……这肯定是明诚。」若说一个是巧合,与明诚有了争执的四个人都死了,还能算巧合吗?「你懂什么,杀他们的不一定是明诚。」「老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袒护明诚。」「我袒护他?」王天风让人把尸体抬走,直到只剩他与郭骑云后才说了:「我袒护的是你!记住,以后不许再说明楼身分的事。」郭骑云似乎懂了什么,震惊的瞪大了眼:「难道是被上面……」郭骑云做了个抹颈的动作。「这三个口没遮拦的,还对谁说了?」「昨天的口供是张处长问的,除了张处长就只有我听见。」「上头知道你是我的副官不会为难你,可究竟一开始是谁把这事透露给这四个人知道的?」「老师,没有可能是明诚做的吗?」郭骑云不敢想象,若这事真是上头做的,能洩密的也只有上头的人,那么到底是谁把明楼的身分告诉这四个人,又派人来灭口?「手法不同,凶手很明显有两个人,但到底是上头派了两个人来办事,还是什么,这事我去质问便可,你不要再出面了,就当不知道这事。」「是!」发生了命案这样的大事,整个军校都传遍了,昨天他们四个究竟与谁起了争执被送去禁闭室这件事没人知道,押人去医护室及禁闭室的人又都是风纪组的人,口风很紧,即便是风纪组的人也只知道与明楼明诚有关不知道争执的内容,但若要说人是他们杀的……又没有证据,所以即便整个军校闹得风风雨雨的,倒也没人敢指着他们兄弟俩说什么。吃早餐时,明楼及明诚独占一个四人小方桌,那是因为他们气质清冷,寻常人跟他们同桌实在食不下嚥,久而久之王天风便陌视他们两人独占一桌,今天王天风「紆尊降贵」的,来与这个他口中人模狗样的明楼同桌。明诚只是看了王天风及明楼一眼,又沉默的低下头来吃饭。他吃饭的时候一向认真,尤其王天风很显然的是来找晦气的,他知道明楼会出面,他只管低着头扒饭就是了。王天风的声音不大,说得清楚倒是也只有他们这桌共三人能听见。「说吧!那四个人的死是谁做的,不过手法不同,或许……是你们两个人做的,焚化炉的那个,简单粗暴,直接推进了火里,由焦尸看得出来他在垃圾堆中打滚的姿势,像是明诚这样的初学者做的,至于禁闭室的那三个……」明楼不着痕跡的看了明诚一眼,他认真的扒着饭,听到王天风指称是他做的,只是一声冷笑。「阿诚昨天跟我一起吃的烛光晚餐,还是你招待的,你忘了?」「晚餐是七点送到你房里的,七点之前呢?我问过了,排餐送到你房里的时候,只有你在。」明楼没有一丝窘迫,应答自如:「七点之前当然是一起洗澡,我们两个一起洗澡的事不是祕密,全军校都知道不是?」「洗完你先回来?」「蛋糕是给阿诚过生日用的,我当然先回来准备,不过我们没待在一起时间不过就是五分鐘,阿诚回来的时候还浑身皂角香,不可能去了一趟垃圾焚化炉烧死了一个人我还闻不出来,当然,他更没时间再洗一次澡。」明诚默默的放下了碗筷,明楼说谎了,是帮他避免麻烦?还是他真知道了什么……「若真是我杀的,你要如何?」明诚反问王天风,想知道这人是来放话的?还是来找茬的?「是你杀的吗?」「垃圾场那种地方我不会去,我嫌脏。」「那禁闭室呢?你有进过禁闭室吗?」「以我的水准,会有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吗?」
明诚说的似乎理所当然,但王天风怎么觉得他像是用了某种审讯技巧,那种--只陈述部份事实,让自己不露出说谎的反射反应--的技巧。这时,郭骑云来了,他走到王天风的身边想附耳,王天风看着明楼明诚,露出一抹奸笑:「说吧!没什么他们两个不能听的事。」「查看伤口后发现凶器是一种特别的自製匕首,出自俄国一所军校,所以每把匕首伤口看起来类似,但又不同。」「什么军校?」「伏龙芝。」「知道了。」苏联是社会主义共和国,其中就属俄罗斯最大,伏龙芝又是一所十分有名的军校,可与西点军校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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