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连夜被赵叔请来,为了怕吵醒明家人,苏医生的车还停在路口,由赵叔提着灯去把苏医生接进明公馆来。这时的赵叔已经打理好了明楼房里的一切,但苏医生不在乎明楼,这种时候,明楼不需要医生,需要的是那一个被伤害的可怜孩子。苏医生吩咐了赵叔去准备热水,进了明诚的房果然看见他穿着衣裳蜷缩在床上,她附耳对赵叔说了几句,赵叔的脸上青白交替。「这么严重?」「对!帮他挖出来,还有,先别穿上衣服,得上药,上药完你再帮他穿,我带了药。」「好。」当赵叔对他做一些善后措施时,明诚是羞愧的,但他已经没有气力反抗,只能任由赵叔帮忙,苏医生背对着他们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听着身后传来的水声,那是赵叔在帮明诚清理他的身体。直到赵叔帮明诚清理过后,上了药,才喊了苏医生:「苏医生,好了。」苏医生起身来到床边,坐在床沿,明诚盖着被子,但被子下的他只穿了底裤,苏医生看了看明诚身上的伤,大多数是瘀伤,应该是明诚抵抗的时候被明楼压制所受的伤,没有大碍。苏医生再摸了摸明诚的额头,有些发烧。「他的伤口有发炎吗?」赵叔点头。「药要每天擦,他身上这些伤可以用跌打药酒,我等会留一些退烧药,烧退了就别吃了。」「好,我知道。」「阿诚应该没什么事了,今晚赵叔你辛苦一点,留下来看顾他,明天若烧没退再找我来,若退了就是没事了。」「我送苏医生出去吧!」「嗯!」苏医生正要起身,明诚抓住了她的手,虚弱的说了:「苏医生……诊金……」「当然找把你弄成这样子的人要啊!」「不行!不能让大哥知道……」赵叔看了苏医生一眼,稍早他在电话里这么告诉苏医生时,苏医生已经发过一顿脾气了。但苏医生的病人有不少上海的名流家庭,这种事……怕也不是第一次见,否则又怎么知道不能让大少爷的……留在阿诚少爷的体内,要不然会生病?「医生跟病人之间有保密协定,你不答应我就不会说,但我说你受了风寒总成了吧!」听到苏医生这么说,明诚才总算放心,松开了苏医生的手,然后,虚弱又疲惫的明诚,才又昏睡了过去。「等等你回来帮他把衣服穿上,要不然有人看到他身上的瘀伤,就瞒不住了。」苏医生跟赵叔一起走出明诚的房时这么交代着。「好。」「还有,他身上那些旧伤怎么回事?也是明大少爷……」「那个不是,那是被阿诚少爷的养母虐待的。」苏医生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明楼做出这种事,苏医生已经够意外了,如果阿诚身上的伤真是他虐打的,那苏医生可真要唾弃这个人了。***一九三九年,湖南黔阳县军校--烛光晚餐还在进行,明诚的笑容却因为想到往事而淡了些许,虽然是十年前的往事了,但明诚依然记忆犹新。那一晚他受尽了羞耻及煎熬,苏医生是女人,对她说出自己身体的不适是丢人的,苏医生的脸上全是对明诚的同情,也让明诚感到难受。但唯一让明诚庆幸的是,隔天明楼醒来后的确醉得一塌糊涂不记得前一夜的事,明诚想……就让那事一辈子是祕密吧!他寧可一辈子当一个弟弟、一个僕人都可以,就是不想当汪曼春的替身。「这牛排……真的很难吃。」两人的沉默结束在明楼说的这句话,明诚及明楼互相看了自己盘中才吃了几口的牛排,然后相视一笑。「比明台做的还难吃。」明诚也附和了。「我们现在去食堂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肯定没了,那群糙汉食量很大的。」明楼看着盘中的肉叹息,最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邪謔的笑了。
「阿诚,你餵我的话,毒药我也吃。」「啊?」这话为什么听来有点曖昧?「我可以想像是你做的啊!你的手艺可好了。」明诚只得低头,在自己的盘中切下一块牛排,往前递到明楼的嘴边,看着明楼咬下,而且,这一回还真的没有皱皱眉头。难道他来餵真的变好吃了?明诚又切了一块想自己嚐嚐,明楼却抓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盘中切下的一块牛排送到了明诚嘴边。明诚又是一愣,他们两个大男人吃着烛光晚餐就够怪异了,现在还要互相餵食?但明楼送到他嘴边的肉分明是不容反对的,明诚只好张口吃了下去……呃……怎么觉得明楼餵他的牛排,好像真的比较好吃?明楼见他吃了,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知道明诚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明楼心里是窃喜的。明诚看明楼的笑看得傻了,为什么明楼这个带着邪恶的笑容会让自己心跳加速?明诚一口又一口的吃下明楼所餵的牛排,自己也跟着明楼动作,直到他们吃完了对方盘里的牛排,这才放下刀叉。「果然啊!阿诚的脸好下饭。」「大哥!」他一个大男人,老是被自己的大哥撩得红了脸,这像话吗?那一个不很大的生日蛋糕几乎都是明楼挖的,但吃下肚的全是明诚,最后是明诚实在吃不下了,他用叉子把蛋糕送到了明楼嘴边,明楼才把那剩下的蛋糕吃下肚,看见明诚嘴角沾了奶油,明楼用姆指抹下,送进了自己嘴里。当然,明诚又被这举动给撩得红了脸。明楼拉着明诚坐在了床上,自己背靠着上舖梯子,把双腿抬到了明诚的大腿上,这是明楼接受武术训练后累了就会做的事,因为明诚会帮他按摩。的确,明楼一把脚放上去,明诚便开始按摩明楼的小腿,放松他的肌肉。「军统训练班的伙食真的很难吃,如果每一餐都能让你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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