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邻居正坐在门口纳凉,看见陈蜜一愣,摇着蒲扇站起来:哟,蜜蜜这是出院啦?
对,出院喽!胡玉桐笑,我女儿命好,老天都眷顾!
她的身材已经走形了,稍微运动就出汗。胡玉桐扶着栏杆喘气,招呼陈叹樵开门。
陈蜜和邻居打过招呼,走上前帮胡玉桐把地上的袋子拎起来。
陈叹樵打开门,伸手去拉陈蜜的时候被躲开了,他一愣,看向陈蜜。
进啊?陈蜜看向他。
陈叹樵皱了一下眉,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袋子:我帮你。
手碰了一下,陈蜜把袋子藏到身后,讪笑着后退了一步:哎呀不用,你先进去
陈叹樵的眉头皱得很紧了,啧了一声,伸手把陈蜜拎的袋子拿过来,转身进门。
有病。他丢下一句。
陈蜜抿嘴,系统先生,她道:我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抱歉,在下不清楚人类的情感。
陈叹樵把东西放下就回卧室了,陈蜜看着紧闭的房门,竟然久违地无措起来。如果不相爱,应该怎么面对陈叹樵呢?她很久没用姐姐的身份面对陈叹樵了。
在下的建议是顺其自然。听到了她脑中所想,系统的声音传来,听说人类的亲情是最难割舍与改变的。
顺其自然陈蜜在脑海中白了系统一眼,上辈子顺其自然就和陈叹樵睡在一起了,这个建议实在不靠谱。
系统:在下检测了您的记忆,上辈子如果没有您的威逼利诱,那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陈蜜:
倒也没说错什么。
蜜蜜,喊你弟去楼下买点烧牛肉!胡玉桐打断了她的思绪,陈蜜抬头看见时钟已经指向了五点半,该吃晚饭了。
她敲门:陈叹
话没说完,对方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陈叹樵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陈蜜。
男人的睫毛很长,目光悬停。陈蜜和他对望了两秒,沉默中觉得自己耳朵根有点烧。
那个妈叫你去买块烧牛肉。陈蜜摸了下脖颈,低头道。
陈叹樵没说话,侧身绕过她走开了。
陈蜜望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
妈,我和小乔一起去吧!说完这句后,陈蜜便跟着出了门。
前年城建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市容市貌,陈蜜卧室下面的市场搬迁到了外城区,现在改成了小吃商业街。一排排苍蝇馆子齐头并进,挤进这片老城区里。卫生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店面换上了新的招牌似乎只是在展示城市脸面的更替迭代,经济发展依旧止步不前。
陈叹樵去熟食店称酱牛肉,其实陈蜜不算太喜欢吃牛肉,总觉得肉寡淡、难咬、塞牙,但也不拒绝,因为妈妈会把牛肉切成很薄的肉片,淋上蒜泥辣椒酱,配着米饭馒头吃很填肚子。
旁边有柠檬鸡爪,陈叹樵让店员称了20块钱的,并上牛肉,一起付了钱。胡玉桐零了多给了五块钱,店员看了看陈叹樵手里的毛钞,说,加个鸡腿吧,给你抹个零头就不用找钱了。
陈叹樵犹豫了一下,刚想拒绝,陈蜜从后面探头,对着店员说,加吧加吧,挑个入味的。
陈蜜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家里的偏心大家都心照不宣,陈叹樵总是习惯性避开单数的物品,一个鸡腿,必然会落入他的碗里。
不过陈蜜现在不怎么在乎这些了,陈叹樵曾经死在她眼前,她也死在自己眼前,现在人活蹦乱跳的就在身边,一些往日隐痛的倒刺突然就被更大的伤痛抚平了。
痛苦的良药不是安抚或释怀,是比较。
天色未晚,月亮却已经出现了,浅浅的一个弯钩,像指甲抠出来的小破口。
陈叹樵没在外面逗留,买完东西就往回走,也不打算等陈蜜。
陈蜜一愣,她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如果把最不想惹生气的人排个序,陈叹樵绝对在她的清单名列前茅。陈叹樵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固执,还青春期上头,认定你错了就算是道歉也没用,非得等他心里的那根秤把你该受的惩罚和你的错误对等了才肯原谅。
公私分明,铁面无情,自小就有当警察的天赋。
陈蜜还记得,有一次她打电话记号码着急用纸,从陈叹樵的本子里撕掉了一张空白页。好巧不巧,偏偏是陈叹樵的日记本。对方为此跟陈蜜闹了三天,非说自己乱动他的东西侵犯人的隐私,可陈蜜连日记的扉页都没看。原本就是芝麻大点的事,也不晓得陈叹樵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两个人争执不下,僵局闹了大半个月。
陈蜜想,前世她也是小孩,吵吵就算了。但现在自己好歹也算活过三四次的人,不必与小屁孩事事计较。
她还记得,系统的存在像是一种后悔药,给了人弥补缺憾的机会,陈蜜想了想,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她弟搞到床上去。
陈叹樵不等她,已经走远了。陈蜜没追上,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叹樵正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