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肉炖得稀烂,另有满满一大盘血肠,还有甜丝丝的锅包肉,分量十足。
血肠不大好看,饶是之前吃过鸭血,宫夫人还有些怕怕的。
可想着师雁行烹饪不易,倒也夹了几片尝。
柴擒虎抱着酱大骨啃得不亦乐乎,手边已经空了几块。
他也是会吃,还单独敲开吸骨髓,细腻绵滑。
江茴看着就乐,心道这孩子吃饭真香啊!
一点儿没有读书人的架子。
反倒是田顷很有点痛苦。
他好不容易瘦身成功,谁知一时大意,过年期间胡吃海塞数日,又有反弹之势。
他看着风卷残云的柴擒虎,幽幽道:“习武真好啊。”
柴擒虎丢开肉骨头,张着油乎乎的手冲他龇牙一笑,“明儿师兄就同我一起打拳,保管瘦。”
田顷一听,脑袋恨不得甩出残影。
打拳是不可能打拳的,平时走走路,做个五禽戏、八段锦也就算了。
有之前小师弟教的三板斧,对付一般人也够用了。
一时饭毕,师雁行见厨房里还有洗净的山楂,便先把山楂去核压扁,又找了糖来熬糖浆。
嗨,不吃冰糖葫芦的新年总觉得缺点什么。
保持原貌的球状冰糖葫芦挂糖少,口感较酸,好多人吃不惯。
而压扁之后就不同了,软软糯糯的,口感也更清甜。
稍后,众人便围着火炉吃冰糖葫芦,外面的糖壳晶莹剔透,好似水晶,咬在嘴里咔嚓作响。
山楂肉厚微酸,混合之后便达到微妙的平衡,令人欲罢不能。
裴远山问了师雁行几句功课,忽道:“三月之前就不要再来了。”
师雁行一怔,旋即想到什么,“县试?”
二月初九就是县试,据说届时全县将有数百位学子来应试,争夺二十一个秀才名额。
县试由地方县令主持,苏北海从年前就开始忙活了,年后更没闲着,听说已经连续三天宿在前衙。
考场就在县学,包括裴远山等多人在内担任考官,最近也是忙。
为避嫌,被选为考官的数位先生近来都陆续开始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有田顷和柴擒虎照顾着,师雁行也放心,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临走时,柴擒虎还抓着个小雪人出来送,“小师妹啊,你看这个像了吧?”
师雁行一低头就对上两颗黑煤球眼珠子,还有一点猩红樱桃口,效果堪称惊悚。
我可去你的吧!
接下来几天四处拜年自不必说,去刘翠兰家时,她还笑嘻嘻塞过来个包袱。
师雁行总觉得她这种表情抛过来的东西过不了审。
果不其然,回去一看,是一包抹胸,颜色娇嫩异常。
事实证明,刘翠兰女士对于女性私密方面的舒适度研究真的走在时代前列。
说是抹胸,但造型已经非常接近现代的内衣,除了前面是两个立体圆片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细细的带子,最大程度散热。
“这边春尾巴短,过年来就要预备着入夏了,大热天的,谁耐烦穿那些肚兜!”
刘翠兰说得理直气壮。
说这话时,她还裹着狐皮大氅,整个人就显得很割裂。
托师雁行的福,年前她单独挑了几份秘制水粉香膏,并各色新鲜玩意儿送给几位手头宽裕的官太太。
结果第二日就有几人来订了好几套,让包得好一些,说是年前后送人。
原先刘翠兰的东西虽好,但世人难免传她浪荡,高贵的官太太们认为上不得台面,从不沾手。
故而大多时候,只做富商们的买卖。
如今冷不丁发了节礼,看着确实是好,便悄悄打发人来买。
来到店里后,少不得又看见其他的,那样新鲜有趣儿,据说效果非常,便也热辣着脸包一包回去。
嗨,官太太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况且男人有钱有权就变坏,她们一天天衰老,不免担心被丈夫嫌弃,转投他人怀抱。
刘翠兰很想得开,管她们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只要买我的货就行。
脸面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银子到手才是真的。
回家后,江茴一看那包抹胸,脸上腾一下就烧熟了,丢刺猬似的丢出去老远,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哎呀,这是什么!”
真是,真是不成体统。
师雁行就笑着去拉她,“试试嘛,夏天你穿那么多不热吗?如今官太太们和富商太太们也都爱这个呢。”
江茴拗不过,且想着夏日大汗淋漓的样儿,也有些心动。
只仍扭捏,将那一小团布料捏在掌心,羞答答的,“怪臊人的……”
屋子里生了暖炉火炕,一点儿不冷,江茴半害臊半期待进去换了,老半日不做声。
师雁行等不及,就在外面隔着帘子问:“怎么样?”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江茴脸蛋红扑扑的出来,手中布团仍有余温。
“忒少了,凉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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