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没穿似的……”
顿了顿又比了个往上托的手势,小声道:“不甩……”
话音未落,两人便笑作一团。
一连数日,苏北海都在四处会友,潘夫人也跟着招待女眷们,忙得脚不沾地。
等终于慢慢闲下来,已是初六了。
师雁行掐着点去给潘夫人拜晚年,本想着人家贵人事忙,怕是不得空见自己,打算送了东西就走的。
没成想才出去几步远,就有个小丫头跑出来喊,“师掌柜等一等,夫人要见你。”
可进去后,潘夫人只是让她坐下吃茶,半晌没做声,自顾自想心事。
师雁行觉得再这么喝下去得跑厕所,便主动开口问道:“不知有什么是民女能为夫人效劳的?”
潘夫人的心情好像有点复杂,又想了一会儿才说:“前儿下头的女眷进来拜年……”
她是知县夫人,五公县内最尊贵的女人,底下的大小官员家中女眷们自然要敬着她,捧着她,潘夫人对此习以为常。
而这次,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那些家境并不富裕的女人们,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仍是敬畏,可敬畏之余,似乎多了点陌生的东西。
潘夫人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些人再陪自己说笑时,好像真诚许多。
“是感激吗?”
师雁行试探着问。
潘夫人一怔,确实有些像。
“那些人是否都是领了月事带的女子?”
“对。”
最终那些手头拮据的女眷们拿到的并非刘翠兰店中最精致奢华的月事带,但是干净好用,价格也不贵。
师雁行和刘翠兰给她们每人都包了好多,趁男人们不在家时悄悄送去的。
潘夫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几条月事带?”
一年才几个钱儿?
“不只是东西,”师雁行认真道,“是真心。”
送别的,可能只是走过场,可这种贴身私密小东西才是真的为她们着想。
潘夫人若有所思。
以前她也打赏过那些女眷,布料脂粉,不一而足,价值远超一包月事带。
但却从未有过这般体验。
最初意识到这一点时,潘夫人难免有些气恼,觉得这些人怎么那样不识好歹。
我给你们金银,你们不稀罕,反倒是几条稀烂贱的布带,竟就有了真心?
可听师雁行这么一说,潘夫人又觉得有些可悲。
布料说不得要用在老人,孩子和男人身上,上等脂粉转头卖出去换钱……
或许只有那包月事带,才是真正独属于她们的。
潘夫人的反应太正常不过了。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士人阶级,哪怕曾出身民间,但受人追捧的日子过久了,也就忘了脚下泥土是什么滋味。
但是现在,潘夫人好像确实也有点不一样了。
是我的功劳吗?
回来的路上,师雁行不断问自己,最后给出肯定答复:
是!
哎呀,我可真了不起!
她对着路边几根稚嫩的翠柳美滋滋的想。
师家好味初八正式营业,早起放了一大串鞭,又给街坊四邻散点心吃,人气儿就慢慢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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