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哪儿去了啊?
本想攒钱买糖豆儿吃,结果都攒没了啊!
有福当场大哭,悲痛不能自已,逼着众人答应今年不收她的压岁钱。
而有寿也因为乱说话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郑如意啼笑皆非,“你说好端端的,你招惹她作甚!”
有寿捂着屁股大呼冤枉,“你们拿了我们的压岁钱,与我何干呐!”
大人就能这么不讲理吗?
郑如意一愣,笑得不行,还挺骄傲。
“行,书没白读,还知道【与我何干】了。”
有寿嘿嘿傻乐呵,下意识抬头挺胸,“我,我会的还多着呢。”
说完了觉得不对,正吵架呢!
于是又拉着脸哼唧,说分明就是大人欺负小孩,“娘做得不对,干啥打我……”
师雁行和江茴听了就笑。
郑如意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还解决不了你这个提出问题的小崽子吗?
洗漱过后,又有三妹等人来磕头,“师父,过年好,给您拜年啦!”
冷冽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昨儿夜里的红色爆竹壳子被风卷成一堆一堆的,缩在墙根儿背阴处的雪堆里,热烈又冷清。
师雁行坐在主位受了。
看着底下乌压压一片小脑瓜,正经挺有成就感的。
要不了几年,这些孩子都将变成可独当一面的良将,师家好味的摊子也将随之铺开。
昨儿已经给过压岁钱,今天便不再给。
都是嘴馋的时候,她用油纸包了许多蜜煎、点心等物散给众人吃,俱都欢喜不已。
等会儿还要出门拜年,三妹等人自在家里玩。
好多人都喜欢赶早,恨不得天不亮人家还在炕上就来,师雁行和江茴都不喜欢。
昨儿才守夜,大半宿没睡,大过年的难得休息,起这么早干啥?
外面天寒地冻,就是天然大冰库,做好的半成品菜往那边一丢就是,非常方便。
三妹熬了热乎乎香喷喷的小米粥,茴香抱着簸箕去“捡”东西。
热几个酸菜大肉包,肉厚汁多,面皮褶皱都浸透了的那种最好吃。
切一碗猪蹄冻,再配些金灿灿的煎鱼、炸丸子,额外斩一盘腊味拼盘就齐备了。
光吃肉难免腻味,另有各色小酱菜攒几个碟子,碧油油的,瞧着就赏心悦目。
看着将化未化的雪,听着墙外偶尔传来的说笑声,嘶溜溜喝热粥,多么惬意。
有人往灶底扔了几个芋头,想的是挺好的,结果转头就忘了,这会儿闻见香味才想起来,剥了皮蘸白糖吃。
李金梅一边吃一边肉疼,魔怔了似的嘟囔着,“真舍得呀……”
这样好的芋头就算精粮了,竟然还变本加厉蘸白糖吃。
这活真是找对啦。
不紧不慢吃过早饭,这才出门。
师雁行等人在这边没有亲眷,自然先往师门中去。
原本江茴还想留守,“万一有别家来呢?”
别家,说白了最亲近的也就一个郑家了。
师雁行就笑,“郑家亲朋好友不少,又有要打点的官员,今儿且轮不到咱们呢。”
年前后绝对是攀关系的高峰期,师雁行决定错峰送礼。
年前已送过一波,今天上午就不去凑热闹,等傍晚人少再说,也省得彼此撞见了尴尬。
江茴一想,这倒也是,便收拾停当,带着鱼阵和师雁行一起去了县学。
大街上稀稀拉拉没什么人,原本热闹喧嚣的店铺也都闭着门,唯有西北风斜卷起地上的雪沫纷纷扬扬,竟很有一点凄美。
大禄朝的官员正经挺舒服,各处衙门从年前腊月二十六开始封笔、挂印,除非紧急军情或人命官司,否则一律不坐堂,一直休息到正月初九。
但紧接着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又从正月初十开始一直休息到正月十九方毕。
听说一开始中间是断开的,但是后来大臣们纷纷上表说不合理,你说让那些大老远回乡探亲的大臣们走还是不走?
而且皇帝自己也没玩儿够,就干脆大手一挥,连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光过年前后,官员们就能带薪休假足足二十多天。
没有调休。
很爽。
县学隶属于地方县衙管辖,但由朝廷直接拨款,在内任职的先生们虽没有官身,却同样享受官员待遇,这几日也放假。
原本门口是有四个门子把守的,因如今放假,便也重新调了论班,每日只剩一人。
师雁行时常出入县学,那些门子都认识她,不等下马车便笑着问好。
“又来看裴先生啊?进去吧。”
老熟人了,师雁行也不下车,路过的时候顺手从车厢里摸了一小坛子酒递给他。
“这样冷的天,大家都在家团圆,真是难为您如此尽心尽力。且拿回家去吃了暖暖身子。”
门子月钱极少,干的又是讨人厌恶的活儿,正在抱怨连连,突然就得了实打实的好处,恨不得喜得浑身骨头都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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