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是高龄,这一激动,袁岳山忽然捂住心脏,面色痛苦的倒了下去。夜深人静,袁府却乱成了一锅粥。……继芒山之后的第二次风波,发生在三日后。彼时,岁安正在院子里一边看清单一边荡秋千,玉蝉匆匆而来,说袁氏出事了。袁侍中突发心疾,暴毙府中。紧接着,袁宏辛贪污受贿,和袁宏勤销毁卷宗的事情被揭发,整个袁家一个接一个爆,除了还未入仕的小辈郎君和娘子们,无一幸免。这时候,又有消息传出,袁家小辈不知何时离开了长安。岁安刚听完消息,谢原捧着手炉走出来:“是不是袁家……”岁安点头。谢原:“那姑姑……”岁安温声宽慰:“你别急,先听我说……”……袁家的倒台,令人猝不及防。朝中一时间议论纷纷,甚至从袁书勤毁坏卷宗一事上嗅到了些不一般的味道。反贼被擒后,一番彻查,暴露了朝廷很多疏漏。袁书勤在尚书省做事,之前无论是新政还是开矿,都涉及到卷宗查阅,可是多年前一场大火令卷宗缺失,一直没有补齐。若他是故意毁坏卷宗,便是带着目的,难不成袁家与反贼有什么关系?消息在谢府传开后,各房都惊了。袁氏出事,岂不是会波及到谢韵娴?孙氏等人虽与小姑子谈不上深情厚谊,但毕竟是一家人,谢韵娴也没有真的为难过她们,一时间都为她担心起来。谢韵雅当天就回了谢府,差点给谢原和岁安跪下。“她早该合离的,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啊!元一,岁安,你们救救娴姑姑,她是无辜的。”自从芒山一事后,所有人对李岁安的看法都不同了。当初,靖安长公主离世时,还有人觉得李岁安将失去一个大靠山,在婆家怕是地位不稳。可如今,李岁安她自己就是屹立不倒的高山,遇到这种事,府中之人竟也将她当做了一份倚仗。当着婆母等人的面,岁安淡定道:“母亲,姑姑,各位婶婶,你们不必担心,姑姑她真的不会有事。稍后我和元一去看看,兴许今日就能将姑姑接回来。”谢佑一听,第一个应声:“嫂嫂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嫂嫂一定有办法!”孙氏等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放心吧,没事的。”谢韵雅毕竟在府中呆的少,不太了解岁安的作风,但见府中众口一致,她在短暂的惊讶中,到底放心下来。……“谢韵娴!你个贱人!”袁宏辛暴怒的冲到牢门前,手脚上的镣铐叮呤咣啷,他一身狼狈的看着门外衣着得体的谢韵娴:“你算计我。”“算计?”谢韵娴没说话,她身边的谢升贤冷声开口:“你自己写的休书,竟不认吗?”袁宏辛:“这是设计,这都是你们的设计!”“是。”谢韵娴忽然抬眼,冷冷的看着这个让她觉得恶心又陌生的男人:“我就是设计你,那又如何?即便是设计,也是白纸黑字,官府盖印,断了姻缘的事实。你奈我何?”“姐姐……姐姐……”另一个牢房关押的两个小妾冲着谢韵娴跪下来:“姐姐,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玲儿他们……”袁家的小辈的确被悄悄送走,可他们还没走远,便被陛下截了,即便此刻将袁家晚辈全杀了,也可说是他们外出游历时遇到了强盗,甚至是逆贼余孽。这也是为什么袁家人会纷纷认罪,连挣扎都没有。袁宏辛两个妾侍连连求饶,甚至自打嘴巴,打的一张勾人的脸又红又肿,还有指甲刮的血痕。听到小妾提到孩子,袁宏辛浑身一僵,态度终于缓和:“娴娘,还有我们的孩子啊,敬泽和敬光,你是他们的亲娘啊!你不能让陛下杀他们!岳父……岳父,他们是你的孙儿啊……”谢韵娴面无表情:“你与袁氏族人同流合污时,怎么就没想过孩子的未来?”“你懂什么!我那是……”“阿娴。”谢升贤终于开口,他抬起手,轻轻按在女儿的肩头:“走吧,回家。”谢韵娴只觉肩头一阵发沉,继而是温暖的感觉,她鼻头有些发酸,看向眼前的父亲。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关头,会是父亲出手。从没有想过。谢韵娴与谢升贤走出牢房,身后夹杂着袁宏辛和袁氏其他人的谩骂,妾侍的哭喊,谢韵娴却有种从泥沼中走出来,重新沐浴干净阳光的感觉。可是,当她被阳光罩住时,却慢慢蹲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谢升贤睁了睁眼,眼眶却还是红了。
他已年迈,仍是蹲了下去,轻轻抚着女儿的背。不远处,谢原与岁安站在马车边,静静看着这头。谢原:“我现在才明白,为何祖父在知道我们的安排那晚,竟这般着急。”岁安:“倘若朝中真有能与师氏同流合污,甚至明里暗里帮衬之人,地位必然举足轻重,袁、赵、谢、王,最有可疑。那时,即便是我们都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祖父应当也是怀疑,但他并未抱有侥幸,早早就为姑姑打算,如果真的是袁氏,她又该何去何从。”谢原:“那休书是真的?”岁安:“是真的。袁宏辛宠妾灭妻,曾以休书要挟姑姑,甚至都写好了,然后姑姑妥协了,大约她不想以下堂妇的名义回到谢府,又或者是考虑到孩子。祖父找到姑姑时,姑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终于说了休书的事。”休书的确是真的,但是有休书还不够,若官府这头没有盖印,袁宏辛难免反口,也断不干净。所以,官府盖印这头,才是岁安的手笔。当中不乏有些特殊手段,安排的很隐秘也很迅速,对外完全可以说,两人早已不是夫妻,只是此事宣布之前,袁家就出事了,纵然袁宏辛不承认反口,也可说是他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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