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谢原神色一动:“芒山之后,陛下之所以没有立刻办袁家,也是在为这事争取时间?”岁安:“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止,若陛下没有自己的考量,又岂会因为我三言两语,便暂时按下呢。”谢原想了想,明白了。袁岳山也算是多朝元老,深受圣恩,结果竟勾结逆贼。谋反是一旦发现便罪无可恕的滔天大罪,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一朝起底,查出牵涉之广,发生时间之久,难免让人觉得,堂堂帝王,竟然没有察觉身边暗藏贼心这么久,对方甚至是朝中重臣世家大族,枝繁叶茂,多少有些眼瞎。相反,水至清则无鱼,谁会相信朝中官员都是干干净净的?陛下如今盖以其他罪名,可以解释为,此前没有办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对朝中元老的仁慈,今朝办了他们,是因他们的罪行过度损及朝廷和百姓利益,触及底线,为国为民,也要掐了这份仁慈。陛下怎么做,都能往好的说法圆。更何况,主谋已经落网,关于谋反有多严重,建熙帝大可从他们下手,至于袁家这边,即便不是谋反,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也多的是法子。至于袁氏后辈,若以谋反罪连坐,在明面上处刑,逃不开流刑甚至死刑,如今他们在陛下手中,怎么处置,都还有商量的余地。谢原眯了眯眼:“是陛下这么想,还是你让陛下这么想的?”岁安看向谢原:“我有这么大本事?”谢原卸了担忧,故作奇道:“你竟不知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岁安正要与他呛声,那头的马车驶来,岁安师氏与袁氏的事情在朝中和长安城内惊起了不少风波, 但随着年节将近,这些波动便被新的忙碌一一覆盖。此间,谢府发生了不少事。其中一件大事, 便是谢韵娴归家。袁氏出事, 孙氏等人对小姑子的担心不假,但等到谢韵娴真的归家后, 日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日天气晴好, 鲁嬷嬷来到院中请岁安,说是大夫人要为大爷晒书,一个人闲着无聊,请岁安过去说说话。岁安想到这段时间忙于北山和自己的事情,未尽儿媳孝道, 反而一直受到婆母的悉心照料,爽快应下。等岁安过来时, 孙氏早已张罗开,她让鲁嬷嬷给她搬坐具:“天儿好, 你就在旁晒晒太阳。陪我说说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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