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商辞此刻的心情混乱极了,当真定在原地。他看向走出去的岁安,眼中只剩她的背影。这头,岁安已走到了闹事的中心,正面对上杨戒,她声平语柔,却隐含一份气定神闲的威仪:“我们分明是按照贵地的规矩来玩的,怎么到头来,反说我们不懂规矩?”没人发现,倚在聂二娘身边的女人猛然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岁安的方向。杨戒眯了眯眼:“按照规矩来玩?”岁安:“难道不是吗?八月典里,客人们彼此之间有什么摩擦,都是旁人管不着的事。买卖不止价高者得,还是有能者得。各凭本事的事,怎么又搬出莫须有的规矩来了?那先生说,这里的买卖,到底如何可得?”杨戒看着岁安,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位就是青字号的少东家吧。”岁安:“失敬,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杨戒玩味的将岁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间,一道寒光直冲杨戒的眼睛。“二爷小心!”杨戒的护卫抽刀一挥,长刀与匕首力量相抵,匕首被劈掉在地上。周围传来起此彼伏的抽气声,可险些被戳了眼睛的杨戒却面不改色,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谢原的手刚刚收回,声音略冷:“阁下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冒昧了。”岁安看了谢原一眼,眼神藏笑。杨戒的手下提刀就要上,去被拦住,杨戒笑了两声:“有点意思。”细眼男人已连滚带爬躲到一边,他的人也趁机想走。下一刻,杨戒对手下道:“按照客人的意思清理干净。”顷刻间,那细眼男人的手下全被涌上来的高手挑断了手劲,疼的嗷嗷乱叫,细眼男人虽没被怎样,但早已吓破了胆。毫无疑问,若刚才谢原提的是要他的命,现在死的就是他。很快,细眼男人和他的手下都被清理了。杨戒看向岁安:“贵客可还满意这个结果?”岁安:“买卖还未做成,哪来的结果?”杨戒了然的点头,抬手示意:“贵客请便。”岁安也不客气,示意护卫上前买人。杨二爷亲自监督的买卖,自然没有人敢再生事,负责这块的管事按照原定价码报了数,两方爽快交易。杨戒忽道:“这里这么多好东西,少东家怎么独独看中了这几个娘子?”岁安微微一笑:“有钱,乐意。”可以说是非常霸道的答案了。杨戒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扬声笑起来:“有趣。我很久没有遇到这般有趣的女东家,龙泉阁中已置美酒佳肴,不知小娘子可愿移步至阁中?”岁安看了眼龙泉阁的方向,眼神并无太多兴趣:“大市刚开,我还想多看会儿,便不打扰先生阁楼观景的雅兴。但若先生有兴趣,我们也可以一起逛逛。”杨戒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小娘子随意。”岁安颔首示意,目送杨戒离开。那边,几个小娘子全都被买下来,披上了披风,对解救她们的几个护卫感恩戴德。岁安转头看去,刚好与其中两道目光对上。对方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刚刚对上,便被一道身影隔开。一并被隔开的,还有不受控制涌入脑海的记忆。等岁安反应过来时,手已被谢原重新握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甚至带了些刻意的谄媚,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半道收的男宠在尽力的展现价值和爱意。她轻轻抬眼,迎上了男人温润含笑的眼。他不再是刚才那个冷冽凶狠的模样,而是她原本熟悉的样子。可无论哪一种,她都一样喜欢。谢原微微倾首,声音很轻:“你刚才应对得很好。”明明是一句寻常的夸赞,岁安忽然就忘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她微微凑向他,也压低声音,“你刚才也很厉害。”谢原笑了笑,竟不买账:“虽然你夸了我,但此刻也不能继续逛下去了。”岁安一怔:“为什么呀?”谢原正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你的手太凉了,先回去加件披风。”岁安这才察觉,她的手是有点凉了。
她回握住谢原的手,轻轻吐气:“也好,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几个小娘子被买回来后, 岁安派人将她们安置到下榻的小院,自己却没露面。同样没有露面的还有商辞。趁着这个空档,魏诗云将商辞单独拉到一边质问:“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在这里?”商辞脸色并不好看:“我不知。”“你的人你不知道?”“县主慎言,我与她早已无瓜葛。”“我不管你们还有没有瓜葛,但若因她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我绝对会杀了她!”话音未落,商辞和魏诗云若有所感,一起转头。谢原竖手解释:“抱歉, 无意偷听,不过如今情况有变,商大人, 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小院一角, 谢原和商辞单独谈话。谢原开门见山:“是你直接说, 还是我来问?”商辞脸色冰冷:“什么意思?”谢原说出一个名字:“裴愫。”商辞的表情僵了僵,又很快镇定:“你想说什么?”谢原:“原来商大人当初离开北山时,并非孑然一身,而是有佳人相伴。”“一派胡言。”商辞想都不想就否决了。谢原笑了一声, “一派胡言?”商辞:“裴愫的确也曾在北山读书,只是她好高骛远, 以为凭女儿身入学北山能得锦绣前程, 求学之心不诚, 她早就想弃学离山。”谢原眉梢轻挑, 试探道:“这么说, 你们不熟?”商辞听出深意,眼神微变:“你到底想说什么?”谢原扯了扯嘴角:“听闻,当年这位裴愫小师妹极其爱慕商大人, 你二人关系匪浅,才一同离开北山,自此双宿双飞,我以为,你理当清楚她的踪迹,也能解释解释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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