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小声问:“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岁安眨巴眨巴眼, 老实的说:“我也是刚知道嘛。”谢原愣了愣, 下意识的反应是:还好还好,原来是刚知道。那就……那就更不对劲了!谢原眉头皱更紧,调子都拔高了:“你在哪里知道这种事的?”岁安忽然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也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审问我吗?谢原喉头一滚:“我的意思是, 你从哪里能知道这种事……的呢?”同样一句话, 硬生生被他从质问凹成温柔的疑问。岁安兴意阑珊, 淡淡道:“是万娘子告诉我的。”万娘子……万柔!?不错,就是万柔。来的路上, 万柔为了给岁安展示自己的价值,说了许多自己在路上的经验。又因岁安救下两个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娘子, 万柔便顺势讲到些外出时被拐到花楼卖掉的娘子的遭遇。女人间总有些地方惺惺相惜,女人在花楼的悲惨遭遇,通常是失身受折磨,再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身价, 会伺候客人, 还不能怀孕。一说到怀孕,便说到避子之法,岁安听着听着, 谢原的行为就对号入座了。她到这时才知道,谢原和她的亲密,省略了最重要的一步,他一直在单方面为她避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岁安起先是怔然,然后是不解。比起被这样对待的愤怒和失望,甚至猜疑真心,她更想亲口听谢原解释。重逢那日,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急,只是想借故钓出他的话。可结果,他们都低估了自己对彼此的想念,身体触碰,呼吸交融时,便一发不可收拾,等岁安想起来的时候,又发现他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给她避子。谁料,并非是他忽然改变主意,而是没来得及。他似乎打算在今日补上,最后又作罢。在岁安看来,谢原更像是在经历挣扎和徘徊。所以,她想听他说一句真心话。谢原按住心底猛然升腾的火气,硬生生憋出个笑来,拉过岁安的手:“来。”两人坐到床边,心平气和的谈话。谢原略一思索,郑重的承认:“是,一直以来,我都在为你避子。原因,有两部分。”岁安眉头轻蹙:“两部分?”谢原笑笑:“一部分,是更重要的原因,而另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先说我的原因。”岁安挪了挪身子,端正坐姿:“我听着,你慢慢说。”谢原瞧着她认真的模样,笑容温和,心情也跟着松懈下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她提及这份藏在心底的隐秘,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又像是水到渠成,应该讲,也只能和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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