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走到商辞面前,蹲下,抓死鸡一样扯到跟前,冷冰冰道:“商辞,既然你越了界,我们便不必再装模作样,这话我是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岁岁已经是我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些痴心妄想,要么,你自己掐了,要么,就全部收好,一丝一毫都别再叫我瞧见。否则,下一次招呼你的,就不是拳头。”他待人一向温和有礼,以至于忽然冷漠狠厉起来,浑似变了个人。商辞舔了舔被打的那侧脸颊内壁,忽然也发起狠来,同时揪住谢原的衣领:“若我不答应呢?杀了我?”谢原:“你以为我不敢?”商辞并未被恫吓,反倒警告谢原:“万柔到底有没有撒谎,你心里最清楚。谢原,你若是敢伤她分毫,我便是死,也会拉你一起。”谢原冷笑一下,正要松开他起身,反被商辞擒住了手腕。商辞死死地盯着谢原,渐渐地,极尽的愤怒被一点点按下去,撕裂出无奈和隐含期待的哀求:“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愿给她,敢说是要与她长久做夫妻?谢大人,我求你,求你将她还给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谢原眼神微变,自商辞话中听出了端倪。他虚了虚眼,反问:“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岁岁是我的妻子,自当为我生儿育女,我为何会不给她孩子?”商辞眼中的希望灭去,重新变得冰冷:“那得问你是为了什么才娶她。”谢原心下大定,弯唇笑了一下,扯开他的手,又顺势把他拉起来。商辞略微错愕,站定后飞快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商辞,周玄逸失踪了。”商辞神色一变:“什么?”谢原:“算算日子,就在税银被盗之前。”商辞反应很快:“你怀疑是同一个幕后凶手?”谢原:“若能找到玄逸和丢失的税银,从此次的困境中脱离,我们就能得到更多地线索,将幕后凶手找出来。所以,我们如今也算是在同一个阵营。”谢原笑笑:“商辞,定个君子协议,如何?”商辞发现谢原在听到自己刚才那番话之后,忽然就变了态度,转了话茬,可他又找不到头绪,只能顺着问:“什么君子协议?”“在回到长安之前,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眼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你不在意其他人,难道也不在意岁岁和玄逸吗?”商辞皱眉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松了口:“好。”他看向谢原:“你手里可有玄逸下落的线索?”谢原:“有一些,但还不确定,不过你放心,需要你帮忙时,我不会客气。”“哦,对了。”谢原正要走,忽又转身,嘴角噙笑:“既然商兄这般在意我与岁岁何时有孩子,待到岁岁有孕时,我定会第一个告知你。”谢原挑了挑唇角,转身离开。商辞一堵,双拳紧握起来。混蛋。……谢原回来时,觉得房中格外安静。房间不大,一目了然,朔月和玉藻等人都不在。岁安散发更衣靠坐在床头,没有睡下,也没有翻书找闲趣,更像是在等他。听到声音,她看过来,对上谢原的目光。房中忽然变得比刚才更安静。谢原眼神几动,径直走到床边,提摆坐下。手臂上一沉,是岁安靠了过来。“元一,我们说会儿话吧。”谢原喉头一滚,伸手拦住她:“等会好不好,我去换身衣裳。”“我帮你。”岁安笑笑,已下床穿鞋。谢原被她拉到床边的屏风后,任由她宽衣解带。分开这些日子,岁安手上也没生疏,一点点为他解衣裳,目光自然地垂着,忽然就说:“元一,你不喜欢孩子吗?”她一句话,就将谢原钉在原地,也让谢原意识到,这事瞒不过她。可明知道她想的没错,谢原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你相信商辞的话?”岁安将外袍从谢原肩头拨下,目光也顺势抬起,与他对上片刻。“如果今日,商辞是为了陷害你,那他理当先确保我面前的汤药就是避子汤,他连东西都没确定就跑来,定是因为有把握,等着来抓你现行呀。”她说话时,谢原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和态度。子嗣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若岁安在谢家一直没有子嗣,久而久之,哪怕谢家不说什么,也难保外面的人不会指指点点。正妻为丈夫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若察觉丈夫有意不给,有几个能这么平静?谢原按住岁安的手,岁安手没法动,眼便望向他,带了些询问的意思。
“你,不生气吗?”岁安眨了眨眼,冲他甜甜一笑:“可是,你没有给我喝那些呀。”谢原看着她的笑,一时间竟觉兵败如山倒。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岁安抽出手,继续为他宽衣:“可是,你的确有这个心思,也这么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岁安看向谢原:“我告诉过你吧,有些事,你主动告诉我,和我自己察觉真相,是不一样的。”谢原听出岁安话中端倪,忽然心虚:“什么叫……我也这么做了?”如果说是避子汤的事,他分明算是未遂,可岁安却很笃定,他就是做了。果然,岁安剥了他上衣,又捞过睡袍为他套上,等熟练地做完这一切,忽然盯住他,眼神一定,脸蛋微红:“那你告诉我,你与我做那个事时,在、在那里,套了什么?”谢原生生一怔。她连这个都知道了!?“你……”谢原怎么都没想到, 她竟知道这个。他每回到最后时,她明明都筋疲力尽,迷迷糊糊, 根本无暇顾及他在干什么。一想到这么久以来,他欺她小姑娘不懂那么多, 竟在她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给她避子, 谢原就从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虚、心惊以及惶恐。他暗暗吸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