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尧昼哑口无言,这是那个从前老爱哭哭啼啼的夜羽吗?
这孩子是怎么了?
他们俩人头一回意见相左,回大船路上两人彆扭不发一语,各怀心思。
桑妮迷迷糊糊地醒来,擦拭眼角的泪,全身痠痛的她衣领敞开、头发紊乱,整理仪容发觉自己胸膛平坦的可以,跨下也多了原本没有的那话儿。
她缓慢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体格略为抽高也不似从前柔软,这东方人的脸蛋很是俊朗,希望不会太过招摇。
头发好短……
跟着婆婆行医多年,见过多少有男有女,现下这副男儿身她倒是淡定。桑妮正要脱下被汗侵湿的内衬,尧昼夜羽两人一前一后的踏进房。
桑妮脸红惊吓「出去!」手连忙把衣领收拢好。
「我们救你,你什么态度!」尧昼不满。
夜羽见桑妮惊恐尷尬的模样安抚道「哥你少说几句。克雷尔这碗药等下你记得喝,我们晚点再来看你。」说完,夜羽推着尧昼离开房间。
「……」桑妮心下觉得失态了,晚点再向他们赔不是。她走到桌边端起药碗浅尝味道「嘶……」舌头非常刺痛,似乎还带点血腥味。忍痛嚥下这碗苦药,她再度回到梳妆台前开口确认。舌头上发出淡淡蓝色光纹。
这是……
今晚国师似乎有事没来群靛塔给嵐上课。他预计天亮前准备转地阵,离开山谷前往马头与五六皇会合。
嵐拿着炭笔在床单上绘着图纹,画落一半,忽然感受胸口刺痛,他打开衣襟发现内衬发出蓝光渗血,心跳飞快。
难不成,小太阳回来了?
这道感应嵐不陌生,笑道「你回来了。」画完转地阵再破解群靛塔的禁术咒,门外士兵察觉不对劲敞开房门「殿下!」「怎么了殿下!」「出什么事啦!」
转地阵生出颶风,有内往外袭捲开来,那耀眼光芒更是让前来查探异样的守卫睁不开眼睛,根本摸不透里头发生什么。
等到颶风平息,屋内凌乱残破,七皇子失踪了。
这几日越到晚上,野雪越发滂沱无情。百玦独自坐在凉亭沏茶望着一桌没能下完的黑白棋,想念对弈的故友想得出神。
倏然几滴血淌在白玉子上,百玦抬眼,对上天牢之钥那双空洞的眼眸。这时,他不敢轻举妄动更是欲言又止,她提起手中的白玉子轻轻摆到他引以为傲的佈阵里。
此刻,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百玦内心的感触与激动,他哽咽地提衣袖遮掩脸面哭笑着,这又哭又笑的声音凄凉回盪在这雪夜里。
「哈哈哈是我输了,我从来没有赢过你。」
站在他对面的天牢之钥没有答话。百玦擦乾眼泪,卸下脖子上的丝巾替她鲜血淋漓的左手简单包扎,这一举动,照理说早该被她的护将神给身首异处了。
护将神没有出现。
百玦脖子上的咒花纹蔓延的清晰可见,他温柔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心理永远有你。」他再也不隐藏了,十年来的懊悔与遗憾,实在太痛苦了。
她一句话不说,是因为不能说。明明禁令要无心,仍下意识地想完成那年没下完的局。
「别救了好吗,那个人早该死了。」百玦心疼这双割花的手。
天牢之钥摇摇头伸出右手牵住他的左手,拇指轻抚他的指节。
「太……」百玦的话被远处的国师呼唤声给掩盖「小红原来你在这啊!」他小奔跑的走入凉亭就被现身的护降神给挡下。
原先笑脸盈盈的国师,走近发现三殿下居然在此,脸色吓着剎白。
百玦心生不快:难不成这老狐狸早认出他?
「三殿下莫怪微臣,天牢之钥下达命令我不能不从。」国师当即下跪,向他们拱手说道。
「喔?小红是?」百玦玩味试问。连他现在称作什么都不比国师要来的清楚,即便不高兴也没立场说国师的不是。
「请殿下恕罪!」
百玦脱下外袍盖在天牢之钥身上「天冷,进去谈吧?」
天牢之钥默默点头,百玦牵他的手问「我……能称您小红吗?」
他淡淡回应「嗯。」获得神的垂帘,从地狱里爬回来的身体,早就感受不出什么是冷热、什么是痛痒。
护将神并无制止百玦的失礼,十分清楚主人信任这孩子就再无插手的意思。祂拉着国师退出庭院外,设下只出不进的护主结界,不让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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