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房间就在桑妮隔壁。夜羽将採买的东西安置桌上,尧昼慵懒地一屁股坐下倒杯热茶润润喉咙「你不觉得克雷尔这副新面容有些熟悉?」
「你想起什么?」
「不太确定,总觉得小时候似乎在哪见过。」
夜羽同意兄长。他们认识的人绝大部分是宫中之人,要是他与哪位王室有什么渊源,最简单的确认方式,检查他身上有无永诀花。
前几日克雷尔开始发热,夜羽翻开他的外衣跟内衬替他擦拭更衣,检视后他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夜羽将他的头靠到肩上,仔细地餵汤药。克雷尔皱着眉发出微弱的呢喃声,似乎是对谁感到歉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一旁尧昼从中打断夜羽思绪说道「没有咒花不代表没去过王都,不如晚点问这傢伙不就得了?要是他说谎我肯定将他从船上给他踢下!」
夜羽轻笑,兄长老是就想动手解决问题。不过,说来说去他还是喜欢克雷尔原先的容貌,等事情都办妥了,定好好交上这位朋友。
桑妮的身体折腾了几天,易容水的效果总算转变成功。翻开婆婆的记事本有几页写着高等易容药水的手记,药水效力能长达两年,解药需另外添加魔花相剋的物件。
魔花?
再翻开下一页手记上黏着几朵蓝色花瓣,这么看来婆婆选用的魔花不就正好是王子国的国花蓝玫瑰?至于相剋的物件是什么?那对兄弟会知道吗?
先是被克利芬拒绝、再来为自己的贪慾弄出男儿身。现在拿个法杖施展个调节室温的简单火咒,法杖在那边跟她闹脾气,排斥她的魔源。一股强力电流灼伤桑妮的右手手指,那道电光将桌上的茶盏震碎。
隔壁人隐约听见,那夜羽从睡梦中惊醒,提着灯连忙走到隔壁门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尧昼还在恍惚,夜羽早一步踏出房门前往隔壁。
「要是你平日在魔学上能这般积极就好。」尧昼自语,翻身睡去。
现在可好,落发确实影响桑妮的魔源正常运行。她叹气,将法杖收好再去给夜羽开个门。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她还是得上点心,说声感谢是必须。
桑妮套上浅蓝色的外衣上前开门。「抱歉抱歉我倒个茶手没拿稳。」桑妮一脸尷尬。撇见远处碎一地的茶壶、杯子,夜羽眼神充满笑意地落到她身上衣衫不整又说「你没事就好。」
心情乱遭遭的她走去处理碎一地的茶壶残骸「话说你们这衣服怎么穿?层层叠叠,搞不清楚哪件要穿内哪件要穿外。」
「哈哈哈,抱歉,是我忘了克雷尔是西域人。」夜羽入内将提灯放置小桌又说「你穿得不错,只是忘了系上腰带。」
将碎块捡乾净的桑妮惊叹「腰带?!我以为打上这条系绳就行了。」
「那是配饰,你的腰带是扔在床上的那件才是。」
桑妮尷尬笑着「这样啊……」
入境随俗,得先学会东域人穿着打扮。稍微高出桑妮一个额头的夜羽替她整理衣袖、衣襬。不知怎么的,桑妮忽然有些紧张,或许是夜羽靠得实在太近。
他去拿床上的白色腰带,走来桑妮身后,弯下腰,从她身后环绕于前,对准腰线的位置固定住,再将红色掛件配饰重新替她系上。他的一举一动桑妮全尽收眼底。
事实上夜羽心慌。他头一回替人更衣,毕竟贵为皇子,入宫生活起居都是下人一手操办,当然也包括沐浴、更衣、用膳等等。想想这些事,身为外地人的他会难以想像给人伺候是很正常的。
就算桑妮偶尔发懒,顶多施个飘飘魔法替自己更衣也不会给飞蛾小姐增添家务。她实在不想把飞蛾小姐一家都给逼去了。
「你们寻常人家打扮都是如此?」桑妮自知没有人帮忙穿这套肯定不行。夜羽看他困扰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她这身衣服是夜羽亲自去衣舖挑选的新款,首选便是寻常人家穿不起的魔花渲染的绸缎。这魔花染衣的师傅至少有六级魔法师的段位。
东域魔法师资格比西域的严苛,大致细分成十等。尧昼七级,夜羽大致落在八到九级之间,据说是漏考一回,段位比较落后。
「克雷尔,我不得不说你这张皮相真是好看,是哪位东域朋友的毛发製作的药水?」
「不太清楚,就师父传给我的宝贝。」
「你师父是东域人?」
「我对师父的事不甚了解,但我敢保证她绝对不是。」
婆婆从来不过问桑妮的经歷。小时候她喝下巫婆药水剪去记忆,却没有抹消曾经流落街头跟难民争食、逃跑、躲避战乱的苦日子,既然婆婆不问她就自然不那么好奇婆婆以前的事了。
「这样,那真是可惜了。想说,此生难得一见生得这副水月观音之人,本想请你引荐认识认识。」
「过誉了,夜羽你本身不就长得挺好看的?」难不成王子国审美观都这般严苛?与婆婆外出行医多年,这对兄弟俩是我目前见过最俊的兄弟了。
「是嘛」夜羽经他这么说,内心感到宽慰。夜羽打算回房间拿新的茶壶、茶杯替他重新砌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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