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都抹消的事,应该是把自己也弄得消失掉了吧。」
说到这,少年忽然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只有这次,因为铃奈小姐逃出来的事情反倒留下了破绽。他应该是、完全没想到你会跳海吧。」
「哎呀,同病相怜了吗?」
「跟那种家伙有什么可同病相怜的,」丸罔陆恶声恶气,「你可是从他手上捡回了一条命啊!给我严肃点!」
「我倒是没感觉到呢,」我趴在小小的案几上,从侧面偏着头,「除了被反复做到怀孕之外,连施暴都没有过。」
「那是他手下留情。」少年的神色更复杂了,「那个人想的话,铃奈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变成双目失明、不经过允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乖巧人偶娃娃了吧。」
毛骨悚然的联想激起后背细密的战栗。
「欸。」
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发出这样的语气词。
脑中不知不觉回想起落水前一刻、男人想要抓住我时,混着憎恨与绝望的声音。
「怕了吗?」丸罔反倒松了一口气,放下工作将我按进怀中,「小心点,铃奈小姐,你身边这些人包括我,都很危险的。」
别想了。
落水前的画面又从脑中闪过。
耳边隐隐掠过男人扭曲的呼唤。
铃奈小姐?八束先生的声音,你在走神吗?
哎呀,有吗?我放下茶杯,抱歉,不小心想到了一些事情。
大概从我勉强的神色意识到什么,八束先生贴心地重复一遍刚刚我漏掉的话,老爷托我转告,他很欢迎您,但希望您不要给少爷带来麻烦我们定丸会虽说有几分薄产,却总归比不上杉田会社家大业大。
啊啊,还有大哥的事。
真不想处理啊。
退缩的心理涌上来。
真麻烦,可又不得不处理。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除了我没人可以说服他。
但是、大哥也是有妻有子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必要干涉我离婚或者恋爱的事情。
之前和我做、大概只是想要发泄欲望吧。
我不想考虑其他可能。
那种事,早就没必要考虑了。
是吗。我说,那么为什么不亲自对我说呢?我想、至少我是有与老先生面对面交流的资格的吧。
八束先生讶异地看着我,半晌才想起来说话:抱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请您多担待。只是少爷毕竟年纪不算大实际上,少爷对组长多有怨怼,我以为少爷不会想让老爷干涉,因此才擅作主张实在抱歉。
这么一想,丸罔今天会恰巧离开,是否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呢?
真是麻烦一堆。
啊呀,那真是麻烦您了。
我咽下一口温热的茶,侧头看向簌簌摇动、挂满雾凇冰凉无瑕的树。
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悬,隔着冬日清澈冷冽的空气,呼吸时会有肺部一瞬间滤净的清凉感。
树下落雪被有意保存,没有半点脚印瑕疵,半透明的白色冰晶折射金橙色的日光,呈现出一种舒适的暖调亮色。
您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八束先生轻声说。
是吗?您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但是,也没有差得很多。总是一脸平静的助手没有正面回答,微微笑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从路过定丸会成员的惊悚神色来看,大概他平常就不怎么笑吧。
我是八束利弘,很高兴认识您,铃奈小姐。他站起身,恭谨地说,希望您与少爷一切顺利。
哪怕是祝福的话,也好像藏着某种意味深长的险恶用心。
这个人果然很讨厌。
我想。
怪不得陆君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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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丸罔他爹的态度还算温和毕竟自己儿子突然犯病把身份不凡的人妻捡回来监禁这种事就很。
哪怕丸罔陆真想监禁他也不会同意的,这,没必要去惹杉田家吧就他并不想得罪铃奈,当然也不算讨厌,但作为父亲肯定不会喜欢让儿子迷恋得不辨是非的女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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