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伯母和季奶奶在家,带个小崽子完全没问题。
阮棠自然也不放心阮母留下来,依着阮父的性格,可能连饭都不会记得吃。
在大家的坚持下,阮母还是跟着阮父回了京市。
阮棠收拾了离别的心情,拿上喜糖喜蛋去医院分了,又去了一趟卫生厅。
老领导关切地问了阮棠几句。
阮棠的超长产假是他特批的。“是真没事的?”
“嗯,没事了,我特意来跟您销假的。”
老领导见阮棠不似逞强,这才放心地拿了一颗喜蛋剥壳吃。
一边吃,一边道:“今年的全国交流大会还是在沪市举行。去年因为剪刀会的事情,我们都没去成。今年我想让你领队,带着省城的队伍去沪市。”
“您老有事?”
老领导摇头,“无事,年纪大了给你们年轻人机会。”
阮棠心念一动。“我可能难以担此重任。”
“怕什么,我又没退休,有事我给你顶着。”
阮棠从卫生厅出来,又折回家拿了喜糖喜蛋去一趟市六。
厂商合作的几个厂的喜蛋喜糖都由季南烽去分了,她得亲自去一趟市六给郭东振送一份喜糖。
听季南烽说,她坐月子的时候,郭东振送了两只母鸡来。
后来她出了月子,郁郁寡欢时,郭东振也来了,送来了从老乡手里收来的野山参。
因为满月宴不好太高调怕被举报,所以只请了贺昆那几家人,并未请郭东振。
但是喜糖和喜蛋还是要亲自送的。
阮棠刚到市六门口跳下自行车,就见市六的大门被人围了。
“无良医院,缺德医生,是你们说我儿子的嘴能治好的,现在比治之前的还不如!赔钱!必须赔钱!”
一旁,还有记者在拍照。
阮棠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看到了闹事者的儿子唇上有一条手术的痕迹,心里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测。
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找郭东振来闹事的吧?
阮棠从后门进入了市六医院,门卫的大爷说,医院里就郭东振的医疗事故在开讨论会。
阮棠想也不想地直接去了市六的会议室。
郭东振好不容易重拾在整形科的信心,可别因为这事又起了转科室的心。
“各位领导和同事,兔唇的治疗过程本就是一个序列治疗的过程,不可能一步到位。第一次手术,只修复唇裂。第二次手术我会请牙医一起帮忙修复牙埂裂开……”
“这些,在手术前,都是已经写在了术前告知单上,家属也都是知情,并且签了字的。”
“所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会跟家属道歉,也不会赔偿。”
不少医护都见过这个兔唇患儿,都在小声地嘀咕着,“术前术后还是变化很大的,至少唇裂是缝合上了,而且疤痕很小。”
市六的院长无奈地叹气:“我也知道小郭你的程序没有问题,但是现在问题是家属闹起来了,把咱们医院都围了,这都七天了,天天都来围着,再这样下去,咱们医院就要倒闭了。”
副院长也叹气,“咱们医院本就在郊区,平时里全上头拨款补贴,要是没了病人,上头可能直接将我们医院取消了,咱们医院那么多医护和工作人员,可都要失业了啊。”
其他领导也劝着郭东振舍出个脸去道歉,作为补偿,会将去沪市的学习的名额给一个他。
“按照医院惯例,赔偿款是医院和科室对半分。但是念在小郭程序上没错,医院出三百,剩下的两百就从整形科的科室扣。”
郭东振皱眉,听着院领导三言两语地给他做了决定,又听到同事们开始和稀泥,让他顾全大局忍一忍。
可他,一刻都不想忍。
为了这个病例,他日日拿着手术刀手术针练习怎么让疤痕最小。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患者修复面留下的疤痕很小。
可谁想到,患者才出院,一家人就闹上门。
领导和同事一开始还觉得他倒霉,做得挺好的一台手术,咋就遇上闹事的家属。
闹了七天,领导和同事就变了一个态度,想要息事宁人,不想闹大了。
“这样吧,小郭你准备准备,现在跟我去门口给人道个歉。”
院长率先走出了会议室,走了好几步,也没见郭东振跟上来。
“小郭?”
郭东振沉吟再三,跟在了院长的后面,去了大门口。
院领导扬声让家属们安静一点。
“乡亲们,这位就是郭医生!他来给家属们道歉了。”
郭东振扫了一眼七岁的患儿和他的家人,一家人丝毫不觉得羞愧。
这家人恐怕早忘了出院时对他又是感谢又是抹眼泪,感谢患儿遇到了他这个医生。
“我还是那一句话,我问心无愧,我还可以很直接地说第一次手术很成功!”
郭东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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