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闻,天台寺内除了有高深的佛经律论,还藏有玄妙绝伦的内功心法,严华心经便是佛教里至高无上的修为法门。
听闻修习严华心经的人,内息磅礴如海,等修至大成之时心如止水,寂然不动,世间掌法招式化为虚无,进入超凡脱俗的境界,若是不较量一番,岂不是可惜。
陈易幽深的目光仍停留在法显身上,思绪飞转,思考着要用何等方法逼得法显出手。
“剑疯子。”
一道刻意压低了音量的嘲讽声滑过耳畔,这讨人厌的声音听着颇为的耳熟。
陈易挑了挑眉梢,旋即侧目去看,便瞧见姚兴脸上那还未收敛的嫌恶神色。
看着他,陈易嘴角倏地扯起一抹笑意,反问道:“你在说我?”
姚兴见到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神情微顿了一下,没有当即回答。
江湖上谁不知道陈易就是藏锋剑宗的疯狗,打起架来不要命,人也极其无耻不要脸,但偏偏剑术奇高,让那些恨他的人想杀都杀不了他。
他看不惯陈易平时的做派,方才不过有感而发随口一说,却还被他听到,想到陈易喜怒无常的性情,此番言语恐是会得罪他,招惹一个疯子也实属麻烦。
可若是现在低头退步,岂不是很怂,叫人看不起。
姚兴硬着气性,意有所指道:“陈兄不是心知肚明,何须还来问我?”
听他装模作样的言语,陈易嗤地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想骂我可以当面说出来。”
话落之后,他又很大度的补充道:“我不生气。”
他这句话便是直接点明了姚兴的心思,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姚兴心中暗骂不止,面上却不咸不淡的暗含嘲讽道:“陈兄声名远外,江湖上对你的赞誉层出不穷,也用不着我再来重复一遍吧。”
他在江湖上确实远近闻名,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根据门内弟子所言,他就是为宗门抹黑的存在,若不是门主惜才,早将他踢出宗门了。
所谓的赞誉他当然都听过,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言辞优美的话语,甚至多数人道完之后,还会连带问候一下他全家。
陈易扯了一下嘴角,面容上浮出了一点含带冷意的笑:“确实不用。”
他做事从来都是顺心而为,姚兴在此给他添堵,正是撞到枪口上,他看着不爽便立刻想要给他一些教训。
陈易垂下眼,目光落在面前放置的筷子上,霎时间恶意涌上心头。
他捻指掐诀,引动体内真气,然而却无一丝真气传荡而来,这等古怪的变化,让他无暇再去找姚兴的麻烦。
紧接着他寻着周身的经脉内视,发现丹田内一片虚无,储藏的真气全部消于无形。
陈易的眼底闪过惊动,他急忙运转心法,仍旧无法引动一丝一毫的真气。
他竟然在无知无觉间丧失了所有的内力。
陈易的神情在一寸寸的僵硬,眼中浮现不可知的疑惑,他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他是何时失去内力的,但是敢在宴会上动手,说明对方的目标不只是他们,而是在场的所有人,若不然,也不会在这等时机报私仇。
一时间,重重疑虑浮上心头,凶手是谁,他在此设局又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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