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紧紧扎着束带,她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伏廷的脸。
他从她身后过来,身上军服沾了些雨水,湿了半边肩头。
见她站稳了,他那隻手抽了回去。
栖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抓着他那隻手按着自己的腰,顺势贴到他身前。
伏廷军服上湿的那片触到了她脸上。
她全然不顾,手臂穿过去,抱住他,人往后退。
伏廷被她抱得紧紧的,她往后退,他不得不低着头迁就她,一连走了几步。
两人缠着,撞入廊边的门里。
门轰然合上,栖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抱着他,一隻手来拽他的腰带,一隻手伸入他衣襟。
伏廷的脸已綳紧了:「你干什么?」
栖迟心口猛跳着,她也说不清。
就在刚才他要把手收回去的那瞬间,她觉得仿佛机会就要失去了。
如果不抓住,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她垫着脚,仰着头,亲到他的脖子,往上,亲他的下巴。
想亲他的唇,但他不低头。
她扯不开他腰带,伸入他衣襟的手摸到他胸口时,被他一把按住了。
他声音似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又低又哑:「我问你干什么!」
她仰着脸看着他,脸上带着潮红,轻轻喘着气。
不久前另一个男子才对她示了好,她此刻却只在对他示好。
她看着他的脸,他黑沉的眼,垫着的脚缓缓踩回去,轻声说:「是了,我忘了这事由你做主了。」
伏廷咬住牙,怀里的女人软在他身上,他的手还在她腰上。
他没有低头,否则就会对上她的眼,她的唇。
栖迟鬆开了他,垂了垂眼,许久,抬起头来说:「其实我想跟你好好做夫妻的,不管你信不信。」
她退开,抚一下揉皱的衣摆,越过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伏廷站着,站了许久,才抬手掖住被扯开的领口。
栖迟出了门,反而沉静下来了。
既然已经走错了一步,她不至于没有承担的勇气。
事已至此,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强求。
主屋门口,新露和秋霜等着。
她走过去,理了理头髮,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復了,轻声说:「将我从光州带来的人都清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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