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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3)

宋焰:“放屁。”

“本来就是。谁规定谈恋爱一定得善终?我说哥,你明明有谈无数恋爱的先天条件,怎么偏有颗从一而终的心呢?”

宋焰忍她到了一定程度,起身:“先回了。好好上课。”

“哎,哎,你真走啦?”

宋焰快步出了食堂,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想起翟淼那番话,觉得荒诞无稽,却又拿不出反驳的理儿。

而他和许沁走入的死胡同,却是怎么也走不出了。

深秋的校园里只剩下银杏和长青树,一片金huáng一片墨绿。

学生们三三两两,有的坐在长椅上读书,有的在晨跑,年轻人脸上写满蓬勃朝气。

宋焰不经意想起自己的大学时代,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教室里苦读,在cao场上锻炼的岁月。

许沁不知道,他复读过,考过最好的军校,也去过最苦的基层,以为拿着那光鲜的战绩和履历就能走上她能看见的位置。

却没想到这里头水有多深,千里之外的人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叫他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宋焰从夹克兜里摸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点燃,烟雾被风chui散在他脸旁,衬得他侧脸棱廓分明。

几个走过的女生偷偷看他,小碎步跑开。

宋焰毫无留恋地出了学校。

走去地铁站时,经过一条马路。人行道旁停着一辆车,车牌白底黑字。那车牌数字,宋焰记得有一年见过。

但他熟视无睹,指间捻着根烟,从那辆车前走过了。

孟宴臣生日,晚上有家宴。

至亲的叔伯姑姨堂兄侄儿都聚齐,九十五岁高龄的孟爷爷都来了。

孟爷爷出身于民国书香世家,弃文从革命,是老元勋。膝下三儿一女,孟怀瑾是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儿子,孟宴臣则是最小的一个孙儿。

至于重孙辈,最大的重孙都毕业工作了,跟孟怀瑾在一个大军区,见了面不叫叔爷爷,得敬军礼叫首长。

平时家里人都忙,生日才聚得齐整。付闻樱那边的舅舅姨妈表弟表妹也来了,虽说着是小型家宴,却也热闹非凡。

并没有请朋友,孟家一向避免此类可供人送礼的契机。

只有肖亦骁过来蹭饭,送了孟宴臣几套星战模型,还给许沁带了根棒棒糖,也不知是从哪个饭店前台顺来的。

孟宴臣的大侄儿吐槽他:“你怎么年年都来?”

被肖亦骁反吐槽:“到门口站岗去。”

所幸人多,许沁和孟宴臣都无需顾及彼此。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男宾聚一处谈工作,女客聚一处聊家常,生在孟家,家常也避不开工作人qg。

许沁陪着亲戚们坐了一会儿,待大家都散去或三两私谈或出门散步,她上楼回了房间,讨得半份清净,从抽屉里拿出未完工的木头,坐在桌前雕刻起来。

木头碎花一点点刮落,她给那小人雕好身子,剩最难的头部。她放下刻刀休息半晌,想再下楼去看看。

经过书房时听见几位长辈的说话声,像在谈正事。

许沁听孟宴臣说过,三伯有进书记处的打算,以他的条件,无论是能力资质,抑或人脉底蕴,都是绰绰有余的。而孟怀瑾最近也要调职升官。孟宴臣几个小辈均发展不俗,孟家风头正劲。

许沁对这些不关心,但还是听到隻言片语。

“……让老四多跟蒋克存书记联络联络。老四他生xg不爱弄这套,但该维持的朋友人脉,你得帮他注意着。”

付闻樱:“放心,两家关系一直都好。沁沁跟他儿子蒋裕相过亲,但没进展。现在的小孩子啊,心思搞不清。”

二姑妈道:“我们家孩子都是守规矩的,倒不用cao心。詹家那个,就那成天花天酒地的儿子,跟个学生混在一起,把人弄怀孕了。现在孩子打了人送国外去了。詹家儿子找不着那女学生,天天搁家里闹。”

“家风不正。”大伯道。

许沁走过走廊,下了楼。

佣人勤快,不久前还杯盘láng藉,顷刻就整理得gāngān净净。灯光璀璨,照得一楼幽静典雅。

她独自穿过客厅和餐厅,转了一圈才停下,望着偌大的家,忽然忘了自己下楼来为何。

原地枯站了十几秒,又往回走。

经过小花厅,看见一老一中年的父子坐在木茶桌前——孟怀瑾在给老人剥橘子吃。

灯光温暖,他剥开橘皮,撕下白白的脉络,掰开橘子,掰下一小瓣递给老人。老人的手颤颤地接过了,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孟怀瑾静心候着,待老人缓慢吃完,递给他下一瓣。

老人年事过高,形容枯瘦,父子间并无言语jiāo流,只有那一瓣瓣huáng澄澄的橘瓣连接其中。

许沁推门进去,唤了声:“爸,爷爷。”

老爷子已分不大清来人,而孟怀瑾虽已至中年,但身姿挺拔,jg神奕奕,半点看不出颓萎之态;且一张脸俊朗非凡,又不失岁月沉淀的老成,加之他一生磊落坦dàng,更显面相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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