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原本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享乐惯了,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可关了一个多月,他隻半个字也不肯透露,隻说自己不知道。
顾云廷猜测,徐嵩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徐领旗不信任这个惹祸的儿子,亦或他藏身的地点一直在变换。
楚怀玉表示同意。
一日过去,黑衣人在邵国公府特殊手段的严刑之下,死了近一半。
楚怀玉听说的时候,砸了咂嘴,暗暗感叹邵国公府就是邵国公府。
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顾云廷是个战无不胜、冷面铁血的存在。
这样想想,能用这样狠毒泼辣手段对付敌人的人,居然,好像,对她还挺好的?
这个认知,让楚怀玉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从心里生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来。
她拍拍手,走到院子里,看见几个家仆围着槐树上吊下来的秋千,不知道在干什么。
又搞什么?
楚怀玉走近:“你们干什么呢?”
她走路几乎没有响动,声音骤然出现在几个奴仆身后,几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行礼。
“夫人,国公爷说您喜欢躺着,吩咐小的们,把您院子里的秋千,改成吊床。”
几人让开身,楚怀玉便看见两根绳索间,原本固定着的楠木靠椅已经被拆卸下来,一个巨大的吊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刚安装了一半。
楚怀玉目光一滞,神色古怪地点点头,扭身走了。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两天后,宋修然的到来打破了徐嵩的僵局。
自从顾云廷完好回朝之后,这是宋修然第一次来邵国公府,其余时间二人只是在宫中的公共场合见过。
楚怀玉作为一家主母,跟着顾云廷在正院,迎接这位昔日跟他关系最紧密的皇子。
宋修然一坐下,便有丫鬟立马端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为他斟满。
他先跟楚怀玉打招呼:“国公夫人,好久不见。”
楚怀玉眼底疏离:“陛下给夫君准备的接风宴,刚过去半月,三殿下可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宋修然笑容温和,好像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也好像是不愿意跟她计较:“顾公大概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来过邵国公府两次,都是夫人款待的我。”
款待这个词用的就太过了。
宋修然来的第一次,楚怀玉因为她救了顾云霜,不得不意思意思,后来,楚怀玉懒得陪他客套,直接撵人走呢。
如今宋修然却这样说,不会是想让楚怀玉觉得他很大度吧?
楚怀玉心中冷笑。
顾云廷一脸意外:“当真?”
楚怀玉和善笑着,嗔怪似的:“是呢,国公爷,你回来这么久,对府里的事甚少过问。”
“哦?”宋修然接过话去,“既然这样,我便不得不主动跟顾公坦白。”
顾云廷抬眼看他。
“机缘巧合下,我与顾三小姐结识。”宋修然展齿一笑,似乎在说一件极为令他雀跃的事:“顾公怎么从未告诉过我,你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
顾云廷意外道:“可爱?我这妹妹向来刁蛮跋扈,是府中最不讲道理的小主子,府里的奴才,见了她都想绕着走。”
他故意夸张地说道,配合宋修然表演。
顾云廷侧眼看了楚怀玉一眼:“我不过半年未归,兴许云霜是被你改变了不少?”
宋修然摇摇手里的折扇:“我也是深接触下来,才发现三小姐是个性子很可爱,也心地善良的姑娘。因为你久久没有消息,她担心你遭遇不测,经常难过得直哭。”
他顿了顿,迟疑道:“不过,也经常跟我抱怨,兴许是夫人的管教方法有些严苛。”
楚怀玉一直听着,他说完这话,差点想要给他拍掌叫好。
真能挑拨离间!
他怎么不直说她虐待顾云霜呢?
他喝什么铁观音,方才就应该让丫鬟给他端绿茶来,这才符合他的气质!
楚怀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毫不避讳:“国公爷,你也知道云霜的性子,从前你不太管她,如今她已十几岁了,要是再不用点巧思妙招,这性子便难以扭转。你看,如今三殿下也说了,云霜是个不错的姑娘。”
顾云廷想了想,颔首同意。
宋修然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笑容却不减。
“云霜妹妹今日可在府中?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顾云廷心里明镜,问一边的下人。
丫鬟答道:“三小姐今日跟花公子一同上街去了,兴许过了晌午才能回府。”
宋修然道:“那真是可惜了。”
楚怀玉抬手,掩唇一笑:“三殿下要是想见云霜,在邵国公府留下用膳,想必不会多等。”
宋修然深深看她一眼。
本来他觉得顾云霜今日不在府中,是楚怀玉一手计划的——毕竟楚怀玉从前就反对他们来往。
可下一秒,楚怀玉居然,主动留他?
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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