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桀傲娇道:“令你大开眼界的事还多着呢。”
井底之蛙,没见识。
楚怀玉阖了阖眸,被顾云廷和宋修远拉走思绪。
宋修远贸然来访,想要逛邵国公府,其实不必要非让顾云廷陪同。
而顾云廷主动提出,便是捉摸不透宋修远的想法,要亲自看着,让他别耍花招。
另一头,顾云廷站在宋修远身侧,宋修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王爷喜欢这珊瑚树,回头我让老管家给远王府送去几盆便是。”
宋修远视线四处游移,打量着周围:“那本王就在此谢过了。”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了南苑。
不比其他几个院落,南苑明显清冷,看上去便知道里面没有住人。
但宋修远脚步逐渐放缓,在南苑停下。
顾云廷心中微动。
宋修远打量着南院的门楣,朝里面望了望,倏尔开口。
“这南院里面没有主子?”
顾云廷眼底划过一丝深意,答道:“没有。”
宋修远颔首,没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前走去,似乎对南院不感兴趣。
南院不住人,里面却有两个丫鬟在此把守,颇为古怪。
想来永安侯之子徐嵩就被关在此处。
顾云廷跟在宋修远身侧,面色如常。
夜晚,顾云廷跟楚怀玉躺在温春院里看星星。
两张摇椅并列摆在院子中央,马上就是初夏,此时已有隐隐的虫鸣声。
半雪和宛白站在不远处,觉得画面出奇地和谐,俩人对视一眼,皆是忍不住笑。
“今日远王到底是来干什么,你参透了没?”
顾云廷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你猜猜,他是想干什么?”
“反正不是简单地走亲戚。”楚怀玉抿抿唇,随口应道。
“他到底想干什么,今夜我们就知道了。”
楚怀玉闻言,侧过头看他,面色疑惑。
顾云廷唇线拉直,没再说话。
他今夜在南院布置了陷阱,刻意遣退了南院中把守的人,造成一副疏于防守的模样,就是故意引蛇入洞。
要是今夜当真有鱼儿咬钩,那么徐家投靠宋修远这事便板上钉钉。
见他一脸高深,楚怀玉展开一条毛绒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打了个呵欠。
“别打扰我休息。”
顾云廷欣然道:“行。”
宛白看着顾云廷这副好说话的模样,忍不住嘿嘿直笑。
国公爷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啊!
看看这几日,温春院里,秋千,蚕丝被,兔笼的,样样都是国公爷费了心的,虽然夫人浑然没什么起伏,但作为奴婢,自家主子感情升温,她看着就高兴!
“宛白,你笑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楚怀玉阖着眼睛,随口说道。
宛白一噎:“奴婢是在为夫人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
宛白刚要说话,就看见前面的摇椅里抬起一个脑袋来。
顾云廷幽深的眸警告似的盯着她。
宛白咽了咽口水:“啊……夫人……奴婢觉得,你在邵国公府过得很开心。”
顾云廷满意地重新躺下。
楚怀玉没表露自己的心意前,顾云廷不想让自己的感情给她造成压力——即便她这性子未必知道什么是压力。
楚怀玉动了动眼皮,不语。
怎么说呢,在邵国公府的日子,的确挺令她满意的。
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朝顾云廷抱拳:“国公爷,来人了!”
顾云廷立马闯了出去。
楚怀玉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兀自回了屋里睡觉。
果真按她说的,虽然府中有大事,却一点都没有惊动温春院。
顾云廷赶到西院门口,便看见邵国公府的人已经将那群黑衣人製服,黑衣人一个个手被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他走进西院,推开柴房的门。
月光洒进去,照亮了徐嵩那张惨白的脸。
他唇有些干裂,艰难开口,却没出声,最后只是惨然勾唇,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
顾云廷不含温度的声音响起,似乎沾了点讥讽:“又被抓住了。”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出你爹的下落,恐怕真要死在这狭小湿寒的柴房了。”
他重新合上门,转身看着满院十几个黑衣人,眸中森寒冰冷。
“通通关入地牢,严刑拷问,问出徐领旗的下落。”
“是,国公爷。”
他走到院门口,忽然扭身。
青竹问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云廷抿抿唇,道:“动静小点。”
青竹一怔,想起前不久搜寻话本子的事,当即了然,含笑应声,指挥着下人把人关进国公府地牢。
因为顾云廷的吩咐,青竹隻得先将人关了一夜,第二日才开始审问。
楚怀玉一觉睡到天明,醒来的时候,发现顾云廷躺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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