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玉差点就把这人忘了。
宋修宁走到众人面前,朗声道:“夫人如今在京中名声大噪,却已嫁做人妇,似乎并不想受人叨扰。”
他回身看了楚怀玉一眼,楚怀玉朝他行礼:“二殿下说的是,真不巧,我身子这回儿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却又出现一道声音不适时地将她打断:
“既然大家都对你感兴趣得很,夫人何不赏个脸,成全大家?”
楚怀玉从前只是觉得宋修然表里不一,外在的言行至少是不讨人厌的,没想到既然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想来冬猎她挑拨离间的事,真的将他惹恼了。
楚怀玉也不是善茬,不顾及宋修然皇子的身份,当即冷下了脸:“三殿下当真仁爱,没想到还有赏人脸的爱好,我只是一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的女子罢了,既然三皇子有兴致,便在此陪大家喝吧,祝诸位吃好喝好。”
她这话难听,当真一点情面都没给宋修然留,直接将他说成一个陪酒的。宋修然面色有些难看。
可楚怀玉说完,没去理会众人的脸色,已兀自起身离席朝外走去。
谁知道路过祝清懿的桌子的时候,被她拦了下来,“既然不喜那些讨厌的男人,不如来这一桌坐坐?”
楚怀玉停下脚步,抬眼扫了她一眼,这桌上全是年轻的贵女,估计都是跟楚鸣玉有些交情的。
既已接到邀请,她再急匆匆的离去怕会惹人怀疑,便即赏脸在那桌上坐下。
除了祝清懿,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孙家的孙宁纯,户部侍郎家沈檀,剩下的楚怀玉记不住名字,却知道以前见过。
“如今国公夫人可是扬眉吐气了。”祝清懿率先说道。
楚怀玉挑眉:“祝小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何时陷入囹圄过,不是一直这般昂首阔步的?”
“今日与往日比怎么相同?”祝清懿不以为然,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都听说你射下了金雕,我怎么这么不信。该不会那金雕是你安排人放的,是动过手脚的?”
楚怀玉闻言隻想将她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
“几个月前江南水患猖獗,祝小姐这脑子甚好,怎么没去将那多余的水吸吸?”
此言一出,桌上的人皆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有人怕得罪祝清懿,掩唇笑得隐忍,可有笑点低不怕事的,指着祝清懿的脑袋哈哈大笑个不停。
祝清懿脸涨得通红:“别笑了!”
楚怀玉上次被她用那种肮脏的手段设计,隻觉她定不是什么单纯人物,自然不会给她留情面。
那姑娘又止不住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端起果酒,意犹未尽地扫了楚怀玉好几眼。
祝清懿咬咬牙:“你在楚府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已经打听出来了,怎么可能武功那么好?”
“祝小姐消息这么灵通,知不知道我跟国公大人是如何两情相悦的?”楚怀玉掩唇娇笑,十分害羞地道:“我这身功夫,便是夫君手把手教给我的呢。”
虽说祝清懿如今已经许给张家二公子,可京中谁人不知她从前爱慕的是顾云廷,因为顾云廷生死难料,人人传他死了,她这才火速定亲。
如今楚怀玉这般做作姿态,实在把祝清懿气得够呛,心中泛起一股子酸味儿。
祝清懿脸色难看至极,憋了好一会儿,才换了话题,道:“你得意又如何?”
楚怀玉眨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不如何啊。”
“你再得意,还不是有一个二嫁的寡妇妹妹。”祝清懿冷哼一声,语气愈发轻蔑。
楚怀玉她不禁一乐,敢情这人找不到法子侮辱她,骂起楚鸣玉来了?
“你这话就更好笑了。”楚怀玉摇头直叹气,颇有几分埋怨:“从前你跟楚鸣玉,不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好几十两的玉容膏她都舍得送你,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说她,真替她觉得不值。”
一旁的孙宁纯却是一怔:“从前远王妃在孙府的时候,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没少受祖父斥责,没想到竟然还做过这种事?”
“可不是嘛。”楚怀玉一拍大腿:“孙小姐跟祝小姐不是也在一块玩?她受着孙府的恩惠,却连楚鸣玉的好都不念着,哎……”
孙宁纯抬头,眼神复杂地扫了祝清懿一眼。
楚怀玉笑着阖了阖眸。
这些贵女,真正交好的又有几个?不过都是表面罢了。
不远处,楚鸣玉跟在宋修远身侧应酬,余光一直就没离开楚怀玉。
明明是她大婚,楚怀玉偏生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大氅,自从她进了正院,这些人的眼神和言语就围着她没断过,方才更是夸张,一群人竟围着楚怀玉要敬酒,将她这个远王妃放在何地?
此刻这不要脸的,更是在她请来的贵女桌坐下了,还跟人谈笑风生,真是个贱人!
今日打扮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勾引谁。
楚鸣玉越看越生气,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面目狰狞起来。
她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在她耳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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