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多又散,她得等一会儿再去书房了。
刚一扭身,便见一个丫鬟装扮的人一脸焦急地跑到她跟前。
“国公夫人,那头婚礼都要开始了,您怎么跑到这来了?楚老爷命人到处寻你呢。”
楚怀玉颔首:“我对路不熟,正好,你领我过去吧。”
老远就看正院里摆了不少桌宴席,此刻人已经坐的满满的,作为楚鸣玉的长姐,楚怀玉姗姗来迟,刚踏入正院,便听楚谓喊道:“怀玉,你跑到那里去了?快过来坐下。”
短短几个月时间,楚怀玉这个名字已经在京中响彻天际,几乎是家喻户晓,此时一听,纷纷朝门口投去了目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整个身子拢在鹤红的大氅下,整个人衬得肤白如玉,一双眼中含着隐约的冷清,却好似带着丝笑意,乌黑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妇人髻,她举手投足皆是规矩端庄,可不止怎么透出一股肆意洒脱的意味来。
她一步步向敞开的大堂走去,那种风姿,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楚怀玉余光将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却丝毫没有动容,隻淡淡地向楚谓的方向走去。
楚谓和楚夫人坐在正位上,旁边楚礼年垂手站着,穿得人模人样。楚怀玉扫了他一眼,站在了他的旁边。
婚礼正式开始,楚怀玉冷眼瞧着二人拜堂。
宋修远一贯风流,向来是笑脸迎人的,可是此刻脸色并不好看,整个人透着一股勉强的味道,楚怀玉看得心里直摇头。
楚鸣玉挤破了脑袋嫁进皇家,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她心气那么高,就不怕寄人篱下吗?
倘若继续在孙尚书府当夫人,不管怎么说还有一府的人敬着她。
楚怀玉越想越不明白。
再看楚夫人,她年近四十,保养得当,脸上的褶皱几乎看不出来,皮肤白皙,素日里的樱桃小嘴此刻咧开,就差要扯到耳朵眼了。
很快,她察觉了楚怀玉的目光,看着一对新人行礼,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一瞬。
接着,她不自觉地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楚怀玉的眼睛,她不禁微微皱眉。
正常情况下,楚夫人此时借着女儿的势,应该对她表现出厌恶和不屑才对,可她这个动作却明显透露着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楚怀玉阖了阖眸,不过片刻,就通晓其中因果。
想来是昨日她那番嚣张的话引起了这对母女的怀疑,今日之不定想出什么法子整她呢。
她唇边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毫不畏惧地朝着楚夫人挑了挑眉,便见她面部都紧绷起来,手上帕子都捏出皱来。
她穿越之后这一来二去的,楚夫人如今已经接受了她性情大变,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骗子了。
楚夫人和楚鸣玉几次三番都栽在她手里,不知道这次会想出一个什么周密的计划来。
不过,单看楚夫人这模样,估计又是小把戏罢了。
“礼成——”
随着婆子一声响亮的高喊,楚鸣玉就变成了远王爷明媒正娶进门的远王妃。
皇帝有了第一个皇孙之后欣喜不已,楚鸣玉如今怀着身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便也没直接进新房,而是掀了盖头跟宋修远一起大宴宾客。
王爷成亲,往来的宾客有近二十桌,楚怀玉是新娘亲近的娘家人,坐在主桌上,大致往下扫了一眼,竟是见到不少熟悉的身影。
除了仍在休养身子的四皇子,其余几位皇子皆为缺席,自成一桌,再往下看,居然还看见了祝清懿。
楚怀玉轻笑一声,收回目光。
她今日惹人注目,一些交谈的声音饶是她不想听,却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那位便是楚家的大小姐楚怀玉,当今邵国公的夫人。”男人压低声音:“近日在京中风头正盛呢。”
另一个答道:“我也听说了,虽然这围猎我没有资格去上,却知道今年有人射下了金雕,方才一眼,国公夫人这气度,真绝非等闲之辈。”
“楚尚书真是有福,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邵国公,一个嫁给了远王爷。”
那人似乎对楚鸣玉的事不太感冒,在人家的底盘却不好多加评论,将话题重新引到了楚怀玉身上:“你还有不知道的呢,这国公府自从楚大小姐当家,名下的进帐翻了几倍不止。”
那桌人一阵唏嘘,随后又有一个提议道:“若是能与楚大小姐结识,该是何等幸事。”
楚怀玉垂眸不语,看着桌上的饭菜,即便是再有胃口,也不能动。
她叹了口气,却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在下穆如风,不知是否有幸与邵国公夫人喝上一杯?”
她抬头,便见一个青衣男子举杯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却不是谄媚,他眼眸微微发亮,似乎很是真诚。
楚怀玉对他拒绝不起来,便站起身,低头在桌上寻了一圈,拿起了放在楚礼年旁边的茶壶。
楚礼年的茶,里面总不会下东西了吧。
“女子不便饮酒,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