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廷怎会不知永安侯手下还有一万精兵。
刚才二人的对话中,宋修然因一点小事对永安侯不依不饶,直到永安侯说那句任凭他调遣,他语气才明显松懈下来,其中所图不能再明显。
不过青竹倒是提醒了他,不但永安侯府有精兵一万,他邵国公府持玄苍令,足足可调遣五万精良勇士。
联想宋修然上次在国公府表现的态度和楚怀玉两个时辰前说他对顾云霜莫名殷勤,顾云廷觉得脑子里有一条线逐渐清晰起来,可却只是一条漫无边际的线,摸不着始尾。
他隐隐觉得江南遇刺一事,与二人暗中的勾结少不了联系。
“主要弄清二人勾结的时间。三皇子府里的人,收买也好,威逼利诱也罢,一定要查出真相。”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行事才有底气。
“务必派几个细心的。”又嘱咐了一句,顾云廷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朝野间尔虞我诈实在伤人心神,顾云廷此刻隻觉得无比思念温春院榻上的那团温香玉软。
歇息片刻,顾云廷毫不犹豫地离开醉白楼,返回温春院。
他年纪轻轻凭自己一己之力撑起邵国公府,从前没有夫人也罢,如今与楚怀玉合宿习惯了,总觉得只要看见她、抱一抱她,心中的烦恼便会消解一半。
他知晓楚怀玉惯为警醒,怕吵醒她,他手脚极轻地爬上床榻。
殊不知,心事重重的楚怀玉此时还没入睡。
她佯装熟睡,心情很是复杂,还没调整好心态面对自己的夫君,他却去而折返了。
顾云廷浑身疲惫,闭上眼,手下意识搭上她的腰际,轻轻朝自己拢了拢,却觉得手下的身子僵硬了一瞬。
知道她是装睡,顾云廷没有多余的精力戳破,只是伸手在她腰上轻掐了一下。
楚怀玉背对他瞪圆了眼睛,怕他有进一步动作,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製住,可他却迟迟没了动静。
半晌,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身后响起。
靠!
楚怀玉低咒一声,随后将他的手从她腰间拿下,自己往另一侧挪了挪,这才睡了。
一夜好眠。
翌日早上,不知为何宛白和半雪不知所踪,楚怀玉一睁眼,便见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顾云廷眼含笑意,不知已看了她多久。
她一惊,下意识伸手拍向他的脸。
到底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楚怀玉的四肢还有些迟缓,轻而易举便被顾云廷捉住了手腕。
“夫人这一大早的,便想与我切磋功夫?”顾云廷唇角噙着笑意,凑近她耳边暧昧地道:“可是我们在床上,夫人确定?”
说着,男人就要欺压上来,楚怀玉心中异样,忙咬牙退缩:“我没空与你闹。”
说完这句话,楚怀玉脑子里倏尔萌生了一个想法。
顾云廷没死,早晚会重回邵国公府,到时候他便是高高在上的邵国公,她是他夫人,于礼要对他言听计从。
可现在不一样啊!
他现在伪装成府里的下人,若不趁着现在压榨他欺负他,今后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倒是不担心他会报復自己,毕竟她也不是吃素的。
但顾云廷这辈子估计只能当这一次下人了,简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跟她说实话?那就什么都受着好了!
楚怀玉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喊了一声:“宛白?”
宛白迟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却没进门:“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楚怀玉看着面前的顾云廷,道:“不用侍候我,直接命人传膳吧。记得把月行揪出来,说是咱们温春的护院,却几日都不见踪影,我有事要问他。”
“啊?啊!是,夫人……”宛白嗫嚅半天,这才一脸为难地退了下去,连忙找半雪商议。
月行不是就在夫人屋里吗?
屋内,顾云廷脸上笑意不减,饶有兴致道:“我如今人在你这,你为难丫鬟做什么?”
楚怀玉一脸莫名其妙,随后有些得意地道:“我为难她们了?那你倒是快走呀,别让拉个丫鬟找不到你觉得为难。一会我还要好好训斥你一番,你可做好准备。”
顾云廷唇角弧度加大:“我真想给夫人多鼓几个掌。”
楚怀玉讚许地颔首,接着从床上爬起来,笑眯眯地道:“你自便吧,我要起床吃饭了,希望一会能在饭桌上看到你。”
什么邵国公,她楚怀玉自生下来起,就没有畏惧的东西!
她十分轻松的洗漱好走到侧屋,顾云廷已将身上的黑衣换掉,贴着伪装面具站在桌边,旁边是宛白和半雪,三人表情各异,十分精彩。
楚怀玉觉得好笑,面上故作严肃与不悦,冷眼瞥了顾云廷一眼,随后落座。
接着正色道:“你身为温春院的护院,近日越来越懈怠了。上次去祝小姐的生日宴方知晓跟着我,如今院子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温春院要你有何用?”
顾云廷不以为意:“夫人,近日府中繁忙得很,我是被老管家支配到别处了,况且,夫人这不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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