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下着倾盆大雨。
我们之间的关係也在那一天彻底崩溃了。
※
西丝坦丁从昏睡中甦醒,她茫然凝视倒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脑袋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热得流汗,衣服黏腻地紧贴在肌肤上使她感到十分不适。
她有种自己去跑了场马拉松般疲惫,身体就和石头一样沉重,西丝坦丁试了几次想从床上爬起却不如所愿,最后她只好认命的躺回床上。
西丝坦丁看向床头上的时鐘,时间才过了短短的两小时,突然有种心悬在半空的感觉,不安、着急、慌乱、烦躁……种种复杂的情感在内心交错,她在床上不安分的乱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发烧的缘故,脑袋变得比平常迟钝,不管西丝坦丁怎么努力想要回想起来,脑袋依然是一片空白。也因为生病使她浑身酸痛、疲累甚至非常想睡觉,她驱赶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拼命运转脑袋,西丝坦丁藉者环视房内一圈来让自己清醒也想试试可不可以帮自己回想起来忘记的事情。
「咦?」
位于床铺左方的书桌上摆了个相框,里头的照片是两名长的十分相似的兄妹,两人似乎是在郊游的时候拍,因为背景是在某处的小山丘上。
西丝坦丁看到后不禁微微一笑,照片中的两人无疑是伊尔烈兹和西丝坦丁,当时西丝坦丁留了头短发,要不是因为衣服的差异就会让其他人误以为是同一个人!
照片中的伊尔烈兹笑得十分开心,神色间带着纯真的气息,而西丝坦丁笑得很靦腆,让人感觉起来是个内向的孩子。
那只存在于过去的时光中……一丝的痕跡,连一点点的跡象都不復存在,一切都改变了。
西丝坦丁苦闷地闭上了双眼。
当时真的很快乐,很想就此下去,要是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的话那该有多好。虽然他们家族世世代代所背负的罪孽是注定的,但是哥哥却保持小孩子特有的单纯个性,哥哥很聪明,爱捉弄他人,他逃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不断和自己的命运对抗。西丝坦丁在当时很崇拜伊尔烈兹,也很依赖他,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身为这个家族的一份子而受到世人的鄙视,在这世上能依靠的就只有哥哥和母亲……
不管多么艰辛,西丝坦丁还是觉得很幸福,想必伊尔烈兹也是这么认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幸福的笑了。
只不过在母亲病逝的那一天,一切都变质了……没错,那一天父亲突然找哥哥去谈话后,哥哥完全变了……哥哥住进高塔里接受实验,他不再展露笑容,肩上好像揽上沉重的负担使他喘不过气来,他像是看破世尘般总是看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似乎总有一天就会前往那里。
这个家没有了温暖,没有哥哥和母亲的家只剩冷冰冰的躯壳。
西丝坦丁陷入名为孤独的可怕黑暗中,再也无法挣脱,永困其中。所以才如此珍惜和哥哥相处的短暂时光,或许这样的执着只是想要在伤痛中温存那一丝丝的温情,要是没有哥哥,或许她就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直到现在西丝坦丁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丢下自己?为什么哥哥总是神情复杂的看自己?那种依赖和沉重交杂的表情看在她眼里真的很心痛,她做了什么会让哥哥变成这样?哥哥遗忘了很多很多东西,看他时常一脸困惑的问她时,西丝坦丁都很想放声大哭,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哥哥……」
西丝坦丁靠着意志力从床上起来,她摇摇晃晃的穿了件大衣,才走了几步就气喘如牛,但是她才不管,因为哥哥在等她,虽然不能理解哥哥的转变也不能接受现在哥哥莫名的态度,可是不管如何,西丝坦丁确实不能失去他,她现在就要去找哥哥,绝不能失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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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哥哥。
等我再度见到他时已经是三年多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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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鬼混什么?预定时间早就开始了!找你找好久!」
小墨的声音才刚传到,伊尔烈兹的手就被拉住,他被小墨拉往高塔内走,着急想赶快把伊尔烈兹带回去的小墨没发觉对方的眼睛毫无焦距。
伊尔烈兹没有任何反抗就任由小墨拉他,他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事,佇满他心头的都是关于西丝坦丁的事。
西丝坦丁为什么没来?她不要我了吗?她不再需要我了吗?西丝坦丁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不管父亲拿她来威胁我,我虽然有怨恨,但我还是把她放在心底最深处,担心她受伤、忧心她难过、害怕她哭泣,内心满满的都是对西丝坦丁的关怀,只要看到西丝坦丁温柔的笑、她那温柔的话语以及那温暖人心的拥抱,确认她现在的安好,这样就好了……
只要西丝坦丁一切平安,我还可以继续撑下去。
现在能包容我的就只有西丝坦丁了,不问理由、无怨无悔……我能依靠的对象就只有她,绝无第二人。要是没有西丝坦丁,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很多次有想死的念头,但只要想到这么做会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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