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双眼,脑袋有些昏沉,稍微动一根手指就会引发全身的巨痛,他禁不住吃痛地咬牙切齿。
记忆有些破碎,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使人发狂的痛以及在梦中出现那令人赠恨的嘴脸!
伊尔烈兹等习惯不适的身体后才开始慢吞吞地移动起身子,插满全身的插管已然拔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束缚住行动的手銬和脚镣,他侧坐在手术台上,面对眼前佔据整片墙壁的透明玻璃,他瞪着那片玻璃,目露兇光,梦中那说残忍话语的男人方才就是站在这片玻璃之后。
伊尔烈兹跳下手术台,身上加诸的束缚并没有因此造成他的负担,虽说不能做较大的动作但行走方面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他宛如把镣銬当作身体的一部分似的,神色自若的移步朝门口走去。
伊尔烈兹每走一步就会带动镣銬而发出极大的声响,一开始还觉得挺烦人,但习惯后就不怎么在意了。
伊尔烈兹一靠近门扉,那门就因为感应到热源而自动开啟,他来到外面的通道上,他往右边的走道走去,沿路上遇到不少一身白色装扮看似医生的人从旁经过,他们在见伊尔烈兹时没有特别的反应,因为他们知道他不会逃跑更不会反抗,虽然不知道正真原因,但他们就这样由他自由行动而没有拘束他。
那群装扮像是医生的人可不是会做出拯救他人性命这种高尚的事情,他们是研究员,简单来说是负责做各式各样的研究,不管是多不人道或是超出常理的实验,他们都热在其中,当然这其中包括了人体实验,该说是幸运还是倒楣?自己就是那群宛如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对象!他们在「高塔」主人的庇护下可以为所欲为的干出可怕的事来。
伊尔烈兹不知不觉走到通道尽头,嘴里喃喃唸「走过头了」但还是继续往下走,连接通道的是一处佔地极广的大厅,还未看见里头的样貌就先闻到动物特有的体臭,他难受的皱了皱眉头,脚下却未因此而停下,反而加快脚步踏进了大厅。
大厅的天花板挑高使整体空间更加宽大,地板和四周的墙壁都是洁净的白色,但洒落在上头已然乾枯的血跡着实怵目惊心,四周散置大型的牢笼,里头关着各式各样的猛兽,牠们无不奄奄一息地捲曲在笼子一角,牠们与生俱来的兇猛个性已被消磨殆尽,只剩满脸的惊恐。
在场没有一个猛兽是完整的,不是已经死了许久而发出尸臭,要不然就是少了隻脚或是少了什么器官,大厅中有许多研究员在铁笼间穿梭,对他们而言这些猛兽不是生命而只是个工具,只是帮助他们达成实验的材料,就跟自己是一样!伊尔烈兹不自觉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伊尔烈兹的视线瞥向一处有几十隻勉强可以算有完好身体的猛兽,牠们不甘愿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而张开血盆大口拼命嘶吼,不过称牠们为猛兽好像也不太对,因为牠们不是有虎身狼头马腿,要不然就是狗身狮爪豹头等等只能用怪物来形容的生物。
合成兽──是研究员对这群怪物的称呼。
牠们是由各种动物的部位所组成的兽类。至于研究员为何要肢解动物的身体然后拼装在其他动物身上,这是有其原因的。研究员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而把脑筋动到这群可怜的动物身上,他们打算用实验来完成所谓的生物兵器。
因此,他们使用各种药物和不人道的手术来强化动物的身体机能和在脑中植入晶片,但大部分的动物无法承受如此的行为都纷纷死亡,有些较有毅力的动物撑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而存活下来,可是牠们因为某些部位的细胞坏死而缺了部分的部位,这个实验结果根本无法让牠们成为兵器,这时就要使用其他动物完好的部位来补足,才会有现在一个生物上有不同动物的部位的原因。
伊尔烈兹呆立不动的双脚开始朝离他最近的牢笼靠近,里头的猛兽已经断气,尸体特有的尸臭和大厅中动物特有的体臭混在一起扑鼻而来,着实令人反胃,他忍住想吐的衝动,不带惧意的伸手穿越牢笼触摸开始腐烂的猛兽头部。
伊尔烈兹温柔地、怜悯地轻轻来回抚摸猛兽的头部,脸上不知为何带着又笑又哭的表情。
「安息吧,我的同类。」
※
若是哪一天,我无法承受这一切时,我是不是也会像那群猛兽般惨死在那里呢?
※
「你终于回来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伊尔烈兹离开大厅往回走,他的专属房间就位于靠近大厅的通道上,才一踏进房内就听到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嗓音。
十坪大的房内凌乱不堪,四处散落书本、纸张或者些许的垃圾等等,内部只有摆放一张床铺以及桌椅外其馀什么都没有。
声音的来源来自于坐在床上一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少年,伊尔烈兹一见是他瞬间露出厌恶的神情,他把少年当作隐形人般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来,没有打算搭理少年的意思。
少年被伊尔烈兹忽视得这么彻底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留有一头看起来就是染过的蓝色及肩头发,双耳上掛着几个造型独特的耳环,眼角上扬的眼睛因笑而微微半瞇起来,皮肤被晒成小麦色使本人看起来活力十足,身穿件轻便的休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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