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谁怕谁呀!
我心一横,也坐了下来,拿起他刚刚倒的另一杯精油就灌下。
其实没有想像中这么难喝,因为舌头立刻凉到感觉不出味道,反倒是青草香浓郁,底韵十足。
就是油了点,我有些怕我会发胖。
「回到正题吧,我当生命祭司也差不多二十年了,来寻求帮忙的患者会是什么心态我还是知道的,可你来找我,其实并不是来寻求治疗的对吧。」或许是看我展现合作的态度,他开始切入主题。
「哎,原来被你看出来了呀。」我抓抓后脑勺。「难怪你刚刚随便治疗我。」
「会来生命教会的人分好几种,有些人是认真来找人治疗;有些人则只是来寻求安慰心理,需要人说些空洞的话来让他安心;有些人则是单纯想来看穿着生命祭司白袍的那些漂亮小妹妹;但你却这三种都不是,若真如你所说,你得到的那个无论是疾病还是诅咒,我们这里都无能为力,但你还是来了。」
「哈哈,硬要说的话其实我算是第三种啦,不过比起人,我其实算是来看衣服的,记熟了,梦中才好替某个闷骚色女换一下……」
「我很好奇,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突然自杀,年纪轻轻就成为『落日者』,必须被迫正视自己所剩日子不多的心情是什么?现在你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麻木感了吗?」他微笑,却又一脸漠然。
我有点不高兴,因为我不喜欢有人这样冷冷地看着我,不过当然,我也不喜欢他刚刚那样色色地看着我。
前者是鳶尾花的特权,后者是『鱼』的。
「喂!谁理你什么麻木感呀!我又不是『落日者』,我既还没有对生命放弃希望也没有自暴自弃,就算要死,死前我也得做完我能做的事情才行。」
「哦,像说什么?」
「像说回收伏笔。」我从怀中拿出一本笔记本,丢到他前方桌上。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这是一本收藏与拍卖价值极高的笔记本。
因为在这本笔记本的某页,写着我最后一次干杀手时,曾留下的『我是一根蜡烛,登登登登登,请给分』。
没错,如果各位记忆力不错的话,应该还记得这曾出现在过。
毕竟我快死了,不赶紧回收一下伏笔不行。
「这是……」他翻阅了一下,扬起眉毛。
「认得这字跡吧,毕竟他生前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会有这个?」
「一年多前,我受僱去杀他,可还没杀到他居然就自杀了,那时我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会自杀,依我获得的情报他根本还没到三十八岁……回想起来,我现在得到的这病,或许从一年多前就已经存在于世上了。」
「……」他默默翻阅着那本笔记本,但我知道他有在听,应该啦,我是主角誒,拜託在乎一下我说的话好吗?
「这两天我又去了一趟,你猜怎样,他自杀的现场被封了起来,里头那尸体都乾巴巴了还没有移走,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用来烧死自己的五色残光里的紫红色光点,居然还没有消失,拜託,超过一年了耶,这样可以颠覆世界上所有研究五色学者的认知的事情,居然完全没有传开,教会内部一定有人早知道这疾病,并做了某种程度的情报管制。」
「所以你就怀疑上我?」他合起笔记本,又喝了一口精油。
「难道不是?」
「呵呵,你猜对了,请人封锁那边谁都不要打开的是我,派你去杀他的也是我。」
「朋友做得不错喔。」我拍拍手。
「我并没有憎恨他,我只是想阻止这一切而已。」他低着头,看着精油泛起的波纹。「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在你去到之前,他已经成为了『最初的七人』。」
「『最初的七人』?」
「若你把你所获得的东西称作一种传染病的话,意思就是他算是最初的带原者之一。」
「获得?真是奇怪的说法,那我可以不要给别人吗?你要的话我免费送你。」
「自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它只存在于此,无法捨弃,也无法分享。」
「喂,你要说死亡是一种自由吗?」
「我并不是想表达这个,你所获得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东西……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死亡确实也是一种自由,它是让你从现有架构中解放出来的其中一种方式。」
「死亡崇拜吗?无聊。」
作为一个总是决定他人生死的前杀手,我嗤之以鼻,没真正面对过死亡的,总是喜欢美化这两个字。
「不,我并没有崇拜死亡,我们『大导师』的信徒们,从未看轻生命过,更何况,我个人还是最需要注重生命的生命祭司。」
「很好,你说到重点了。」我双脚直接咚咚两声放在桌上,很嚣张地重心靠后双手打开。「这本笔记本上也有『大导师』这名字,不过除了名字外,大多都是让人搞不懂的暗语跟零碎的片段,不过我也没很想懂啦,不就是神经病写的东西?总之叫你们那什么神经病集团的老大出来挑一下啦,反正他一定是黑幕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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