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首都,傅哲的卧室内。
温子墨仔细地洗净双手,从果盘里捏起一把水果刀,又挑了一颗果型饱满的红苹果,坐到了床头边的座椅上。
盛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内,铺在了男人的身上,俊秀的侧影被镀上了一圈金边,勾勒出挺拔的鼻梁和精致的眉眼。
似乎胸口有些不适,温子墨眉头轻皱,抿着嘴轻咳了两声,脸色越发得苍白。这副大病未愈的模样,给这个温润玉如的男人增添了一抹令人心疼的易碎感。
“你要找的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母子二人现在在丰市的医院接受治疗和调查。”
他的衬衫衣袖卷到了手肘,露出一截光洁有力的小臂。金色的刀刃抵住顶端的果蒂。
温子墨垂下眼,削着手里的苹果。
男人的手长的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得很圆润,透着干净的颜色。
不仅灵活,而且十分的稳,十分适合捏精巧的手术刀。
腕骨微动,鲜红的苹果在灵活的指尖上徐徐地旋转。
像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工艺品。
一条细细的红色果皮从指间垂了下来。
“他们村被拐卖的妇女很多,你确定没找错?”傅哲忍着疼从床上撑了起来,“你可别找错人啊,我可答应过人家小朋友的。”
“根据你的描述,给你指路的小孩智力有些问题。根据这个特点,我在村里找到了一户符合条件的人家。”
“这户人家里有两个有智力障碍的男人,两人是村里出名的老光棍。早年家里花钱买过一个女人给这两个男人做共妻,并且生育了一名男孩,就是你遇到的这个小孩。”
温子墨手上的速度很快,说话间,苹果皮连成一线从果肉上脱落。
“应该不会错,这个女人在窑洞里被这户人家用铁链锁了15年。”切苹果的手顿了一下,“打开门的时候,一面墙上写满了‘跑’字。”
房间内一阵沉默。
“我能为他们母子……做些什么吗?”傅哲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已经联系到了她的家人,如果他的血亲不愿意接她回家,我会把他们母子接来这边的疗养院做后续的康復治疗,你的小朋友也会进入特殊学校重新上学。”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救助的范畴,属于温子墨自己的一份心意。如果当初没有小男孩给傅哲指路,很大概率会惊动这两个人贩子,带着苏御再次转移。
温子墨虽然薄情,但是对于有恩的人,他一向十分大方。
“为什么她的家人会不肯接她回家?”傅哲不解。
温子墨细致的将苹果切成六等份,每一片都像用尺子测量过,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据我调查,在15年前,她的哥哥就找到了她。”
“只是看她已经生了小孩,便没有接走,给了买家一些钱,让他们好好过日子。”温子墨的口气有些冷,“没过多久,她就被转卖了。”
傅哲一时间心里有些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每一个被解救的可怜人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许多人即使被救助后,发现时隔多年亲人早已过世,自己无家可归,或者舍不得自己的小孩,选择留在原处。
不是不想走,是根本没得选。
看到这个脑袋开过瓢的家伙这么伤感,温子墨适时的换了一个话题,“我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收留这些被拐后无家可归的人。并且提供相关法律援助,帮助他们重新适应社会。”
果然,傅哲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
他开始了新的发愁,“这得花好多钱吧?我那点小金库,应该不够用吧?”
傅·钞能力·哲,最近频繁为钱的问题而烦恼。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产生了省吃俭用的想法。
傅哲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温子墨看着有些好笑,“不用心疼你的小金库,这次是公益,我找了企业做讚助。”
“你找的谁?不会找了我爸吧?”
傅哲的身体打了个哆嗦,“我现在还不能见人,我妈看到我这样肯定得哭,把我妈惹哭了,我爸会打死我的。”
“没有,我找的沈氏集团。”
现在的有钱人总有些自己的小爱好。
有人喜欢盖学校。
有人喜欢搞慈善。
“吓死我了。”傅哲把脆弱的小心臟又放回了肚子里,“沈睿确实特别喜欢在这方面撒币。如果做功德能有实体光圈儿,他身上的功德金光估计能闪瞎人狗眼。”
傅哲肃然起敬,“吾辈楷模!”
“沈睿愿意进场是一方面,也多亏你这次没有杀人,事件才能这么顺利地解决。”温子墨叹了口气。
当时他走进山洞,看到傅哲浑身是伤躺在血泊里,以为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一怒之下把整个村都屠干净了。
而一但有人员死亡,这个案件就变了性。
无论是傅哲还是苏御,谁都无法脱身。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帝国最淳朴的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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