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到处寻衅滋事,把打架当饭吃的傅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托你这位良民的福,村里买过人的村民几乎都被你打残了,抓捕行动异常顺利。”温子墨捏着一块苹果用水果刀不徐不慢的削着。
一隻憨态可掬的几何形小兔子被雕了出来。
男人将小兔子摆在果盘里,又捏起一块苹果,“买卖同罪,这些人的后半生,就去牢里忏悔吧。”
“等等,怎么速度这么快?人都逮住了?他们的保护伞呢?”傅哲懵了。
他没想到自己在医院躺了十来天,一出院就变天了。
傅哲思索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怪不得你突然要搞基金会,还跑去找沈氏集团。”
淳朴的良民倒吸一口气,“你是在借沈睿的势,把整个事件闹大,用社会舆论来施压?”
温子墨慢条斯理地笑了,温雅的眸光里一片冰冷,“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当他走进山洞,看到满地的鲜血和虚弱的苏御时,全身的血液翻涌,胸膛几乎要被撕裂,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血债血偿。
即使是一家独大的地方政府也不是铁板一块。结盟,造势,温子墨不在乎谁落马,谁上位。
他只要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未来的民主党党鞭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展露出了狠辣的政治天赋。
手上的力道一重,苹果小兔子少了一隻耳朵。温子墨回过神来,将苹果放在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指尖的汁水,“我晚些要出去一趟。那两个人贩子抓到了,今天刚到帝都,我有些事情要去了解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傅哲拳头一紧,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停!不要激动,你的脑袋再来一次大出血,神仙也救不了你!”温子墨一把摁住傅哲的肩膀,“深呼吸!”
傅哲吐出一口浊气,情绪慢慢平息下来,还是恨得后槽牙直痒痒,“怎么这么急,是宝贝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情况不太好。”
“过度警觉,情感受限,睡眠障碍,不靠药物无法正常入睡,很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温子墨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并且小御拒绝和我沟通,我只能通过其他渠道了解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温子墨想了想,“或许你可以和小御聊聊。”
“还是……算了吧。”傅哲将头转向温子墨的方向,两隻眼睛目光涣散,视线穿过温子墨,落在虚无的远方。
“宝贝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会自责的。”
除了左肩上的刀伤,傅哲最严重的伤口在后脑,脑内的血块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他现在的视力接近0。在血块没有彻底消散之前,即使离得再近,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苏御总是习惯性的将不幸和灾难的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两个男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有将自己身上的伤告诉他。
“那个……”傅哲的脸上露出些许羞涩,期期艾艾的问温子墨:“宝贝儿醒来后,有没有吵着要来见我啊?”
“没有。”
温子墨回答得干净利落。
坐在床上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蔫了下来。
“等你好一些了,去看看他吧。小御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温子墨叹了口气,端着果盘站起身。
男人捏起盘子缺了一隻耳朵的小兔子,随手塞进傅哲的嘴里。
傅哲用舌头舔了一下这个形状不规则的苹果块。
“温子墨你好幼稚,削个苹果还搞成小动物的形状。”
温子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是削给小御的,你爱吃就吃,不想吃垃圾桶在你右手边。”
“和宝贝儿吃同款水果,我才不吐呢。”傅哲咧嘴一笑,苹果的脆甜随着牙齿的咀嚼充满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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