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宴听她说完之后本来是在查询去戚城的路怎么走比较好,于是没有着急回复,没想到她居然以为他是在犹豫不帮她,甚至凑过来用那样的表情小声地求他。他无声地看着她许久,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指尖都陷进掌心,反反复复了几次才克制住了去拥抱亲吻她的冲动,拍了拍她捏着自己衣角的手:你放心。
时然松开了手:谢谢。
没关系。他似乎是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我看了下,戚城乡下还没通特快和空艇航线,你脚不方便,我们直接开车过去比较好。
时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主语:我们?你也去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语气十分自然,别担心,舰艇会在穆城多停几天,我会和我同学打个招呼,等我们回来再走。
她觉得有些不安: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是计划好的行程,不能因为我随意地被打乱,而且舰艇上还有那么多人,要考虑到他们的感受。
不是因为你而打乱计划,而是因为我。
他很轻松地将责任全部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是我要陪你去的,你不用有负担。
时然还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只能又真挚地重复一遍:谢谢你。
他站直了身体,微微俯下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处,视线与她平齐,专注地看着她:下次不要说谢谢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不要你任何的回报。以后如果有任何问题,都来找我,好吗?
时然被那双漂亮又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心脏剧烈地跳动,像是密闭的易拉罐里反复被摇晃的汽水,咕噜咕噜地乱成一团,升腾的气泡不安分地跃动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缺口就能让它们猛烈地喷发。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唇:好。
隋清宴速度很快,二十分钟之后洲安就说车准备好了,洲越也将两个人的行李都简单地打包好。因为隋清宴不在,洲安需要留在舰艇上代替他处理事务,所以这次是洲越陪他们去。
从穆城到戚城开车也要四个小时。时然虽然不晕车,但坐久了也有些难受,屁股和背怎么换姿势怎么不舒服起来,偏偏高速路上也不能说停就停,她只能忍着不适,将头靠在车窗上。
隋清宴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怎么了?晕车?
不是。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他看着她僵硬的身体: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要不要躺下来?
时然其实还挺注意形象,总觉得就这么躺在车上不太好,但被他这么一说还是有点心动:可以吗?
当然。他微微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手指轻轻一收,时然就歪了下去枕在了他的腿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吓了一跳,连忙爬起身:不对
隋清宴按着她的头,又将她压了回去:车上没有枕头,你将就一下。
她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亲昵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嗯?隋清宴低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抓紧时间休息,很快就要到了。
时然偏过了头,背对着他,看到了驾驶座上不断借着镜子偷偷往后瞥的洲越。
她捂住了脸。真的是没脸见人了。隋清宴这个人看起来很温柔讲礼貌,但有的时候强硬起来是真的不给你拒绝的理由。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越来越觉得心慌意乱起来。
不过车上的颠簸确实让人感到疲累,她在隋清宴腿上枕着没一会就睡着了,呼吸绵长均匀,长睫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清澈勾人的眼睛,脸颊肌肤白皙,还透着些许气色好的粉嫩。
比他刚见她时气色好多了。隋清宴低头专注地看着她,手指在她脸颊上摸了摸。
再长点肉就好了,还是太瘦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她在赫城这五年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他垂眸,心底又开始浮现酸涩和心疼。
车直接开到了房东家门口,时然在隋清宴的搀扶下下了车。房东的儿子开门出来迎接他们,看见时然的样子微微有些惊讶:早知道你受伤了不方便,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
时然摇了摇头表示让他不要在意,开口问:房东太太怎么样?
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医生说这里条件不好没法更仔细地治疗,让我们转去市中心的大医院想想办法。房东儿子叹了口气,往屋内走去,可是我们哪有那个条件。除非卖了赫城的房子,就是租给你的那套,但赫城的情况你也知道,哪有那么好卖。
时然跟着他走进屋子里,这栋乡下的老式三层洋房被装点的十分温馨,床边的盆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品,东西多但摆放得十分整洁,一看就充满了生活气息。
她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房东太太,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是几天前还好好地和她拨着通讯的人,心突然慌了一下,忍不住撇过脸去。隋清宴及时地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慰一样轻轻地抚摸,没一会就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
她垂着头,眼泪无声地滴在了他的肩膀上。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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