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然扭伤了脚不方便移动之后,她和隋清宴的吃饭地点就搬到了她的房间。时然觉得隋清宴真是不怕麻烦,非要每餐都一起吃,明明她一个人也可以吃得很快乐。洲越私下劝她,说隋清宴嘴上不说,其实特别怕孤单,有个人陪他吃饭他食量都大一点。时然哭笑不得,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吃完饭隋清宴坐在沙发上给她换药,时然其实拒绝过,她这又不是多大伤,而且她两只手都好好的,完全可以自己来。但隋清宴十分坚持,说是时然曾经也给他换过药,他不能忘恩负义,时然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时然抱着腿看他低着头,动作细致温柔,侧脸在灯光的铺洒下像画一样,不由得感叹道: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本以为你这种大少爷应该是让别人来照顾你,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感觉嫁给你应该挺幸福。
隋清宴整个人僵住了。
正在收拾桌子的洲越背影也僵住了,时然察觉到了屋内陡然变奇怪的空气,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经大脑的发言有多么容易造成误会: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能嫁给你的人,应该会很幸福,不是我要嫁给你的意思。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在夸你会照顾人。
时然越解释越乱,干脆放弃了,认命地捂住了脸:算了,当我没说过。
她觉得自从来了隋清宴的舰艇之后,她变得话多了,而且表达能力直线下降,经常脱口而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她努力反思自己,发现自己可能潜意识里对隋清宴越来越不设防了。
她苦恼地皱眉,心想,是时候把人际交往的说话艺术提上学习日程了。
隋清宴半晌也没说话,时然更觉糟糕,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了话,踩到了隋清宴的话题雷点,她求助似的看向洲越,可洲越背对着他们,接收不到时然的眼神信号。
我不是有意的她声音越来越小,我保证以后不提了。
话音刚落,隋清宴就捉住她的小腿将她扯过去,时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整个人被隋清宴压倒在了沙发上。
他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触上她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深黑的瞳沉沉地盯着她,眼底的情绪浓重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洲越听到动静,悄悄地回头瞥了一眼,立马欲盖弥彰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地看,激动得恨不得把洲安抓过来打一顿。
隋清宴无声地看着她,撑在她头一侧的手指不断地收紧,像是在做着内心挣扎,最后缓缓松开,声音又低又轻:不要这样对我,时然,我真的会当真的。
时然大气也不敢出,隋清宴抽身,将她的腿轻轻地放回沙发上,站了起来:早点休息。
洲越看着隋清宴离开,立马推着餐车跟了出去,贴心地关好了门。
时然还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望着天花板,心脏狂跳不止。她后知后觉地摸自己的脸,一片滚烫。
真是要了命了。
第二天,时然正在房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小说,就接到了房东的通讯。上次她们联系还是在时然上舰艇前,她和房东太太说自己要搬到帝都去,租约虽然没到期,但房东太太可以随意支配房子,也不用好心地将剩余几个月的租金退给她。房东太太没太在意房子的事,反而是关心起她来,语气担忧紧张:怎么这么急着要去帝都?那里生活压力更大,你一个小姑娘应付得过来吗?
时然安慰她: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去,您别担心。
什么朋友?房东太太紧追不舍,这几年一直没听说你有什么朋友,你五年前出车祸之后也没人来找过你,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可别被骗了呀?
她知道房东太太人好,格外地关心她,于是决定编个可信服的理由搪塞过去:没事的,其实是、是
她眼神乱转,目光瞥到了终端,想到刚刚看的小说内容:其实是我交了一个帝都来的男朋友,他工作调动要回帝都了,然后就让我和他一起过去。我和他感情很稳定,这次回去是见他家长的。
果然,房东太太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相信了这个理由,她兴高采烈起来,追问着时然男朋友的情况。最后幽幽地感叹,说自己身体不好只能待在家里养身体,不然可以当时然的娘家人替她把把关。
时然内心都温暖起来:谢谢您,您好好养身体,以后有空我会去看您的。
没想到道别几天之后,时然现在又接到了房东的通讯,只不过里面的声音是房东的儿子。说房东太太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很可能撑不过去了,时然愿意的话可以赶过去见她最后一面。这个消息着实震惊了她,她想也不想地就起身下床,然而想起自己脚还扭着,差点加重伤情,于是只能坐在床上焦急地思考。
她当然是想回去看房东太太的。房东太太不住在赫城,而是在稍微远一点的戚城,离她现在所在的穆城还比较近。但舰艇明天就要起飞去下一个地点了,她又扭了脚,根本没法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去问问隋清宴了。
她拨通了洲越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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