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稳稳滑入夜色,逐渐把身后的空中花园甩成一个点。
陆家在城西的医院有半治疗半疗养的特色。疗养区环境幽美,每人有单独的花园小屋住着,生活类设施一应俱全,宛如一个小小的城镇。
陆云野直接将车停在医院楼下,舒闻已经因为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早就严阵以待的医生护士立马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将人推下车,先带他去做全身检查。
陆云野带着时逸下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alpha走了过来,白大褂上挂着黑色的铭牌:主任医师沈青安。
陆云野微微颔首,“沈叔。”
“人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沈青安开门见山道,“今晚检查后,专家组会连夜讨论治疗方案,尽量不耽误时间。”
“这位是沈叔沈青安,”陆云野介绍道,“是陆家本宅的家庭医生。”
沈青安本来在大学教书,因为不想做虚假项目一直被院里排挤,身家清贫,连婚都没结。后来被陆丰发现,便做了陆家十几年的家庭医生,新院建好后就转到了这边。
“多劳沈叔费心了。”时逸微微鞠躬道。
“哎,没事,”沈青安笑着递了自己的名片过去,“你就是陆云野的oga吧,以后来这边直接跟我联系就行。”
时逸郑重其事地收过来,“多谢。”
“行,那我就先进去了,”沈青安朝院门方向看了一眼,“有人盯着他们会动作快一点。”
医生快步离去,原处又只剩下陆云野和时逸两个人。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月亮西斜,亮度也逐渐暗淡。医院的环境确实很好,虫鸣声不绝于耳,更衬得深夜寂静。
时逸深吸一口气,转而面对自己眼前的alpha,“陆云野,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野:怎么谢?
陆云野居高临下看着时逸。
oga身材单薄,脸颊更是清瘦,唯有一双眼睛大而修长,眼尾微微上挑,斜飞入鬓,看人的时候水润润的。
他忽然意识到,结婚这么久,他都没有好好端详过自己的oga。
这么细细一看,时逸的眼睛和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渐渐重合。
只是那个oga没有发育,眼睛初有形状还没长开,眸子过大而透,小鹿一般,少了些上挑的媚意。
oga也就六七岁的样子,有点害羞,经常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但看到同样年幼的陆云野被人欺负时,他就像一个小炮弹那样衝了过去,把欺负人的小胖子推了一个屁股墩。
“松果哥哥最厉害了!”小oga经常这样叫陆云野。
小时候的陆云野因为s级腺体发育缓慢,味道像栗子味的松果。那时他经常被同龄的alpha欺负,脾气也臭,整个人硬邦邦的,几乎没什么朋友。
那是陆云野第一次被同龄人肯定,他忘记了oga的样子,却永远记得那个眼神,认真的,笃定的,就像现在时逸这般……
“陆云野?”时逸见他没反应,又喊了一声。
“小蜜桃。”陆云野突然轻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时逸没有听清,“怎么了?”
“没什么。”陆云野马上恢復了常态,神情有几分躲闪似的,“我们去看看舒伯父。”
时逸颇有几分无奈,但自己的爸爸就在医院里,实在没有心情深究,便快步跟上陆云野的步伐。
整套检查两三个小时才结束,舒闻被断定严重营养不良,加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腰椎和颈椎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久站久坐后都会乏力。
沈青安也很少见到被自己丈夫弄成这样的oga,舒闻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回到病房后是他亲手把人抱上床的。
舒闻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静养,输上液后就陷入了浅度的昏迷。
“他大概还要睡上一两天。”沈青安说道。
很多人都是这样,多数时间靠一口气吊着,心里的事放下了,整个人的状态会瞬间垮掉,浅度昏迷已经算较轻的症状。
“我爸爸说想清洗掉标记。”时逸说道。
“那也要等身体调理好之后,”沈青安不容拒绝地,“清洗标记是大手术,对oga的身体心理状态都有要求,这个不能任性。”
时逸也知道医生说得当然更有道理,赶紧应下来,“嗯,我明白。”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回去吧,”沈青安说道,“这里有我,等他醒过来再通知你们。”
时逸本来还想多留一会儿,但舒闻的情况比较稳定,身体上连着各种仪器,不时会有医生护士过来记录数据,自己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道,“爸爸有消息了一定联系我。”
沈青安:“放心吧。”
两人走到医院门诊,时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爸爸的医药费怎么结?我来出。”
陆云野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用你。”
“舒伯父住在这里只要报帐就行,不用交钱。”
“这是两码事。”时逸坚持道,“毕竟我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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