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之后,舒闻想要离开的心思就少了很多,仿佛已经绝望了,每次跟时逸报平安隻说自己一切都好。此时时锦鹏在大庭广众下发飙,他脸上也只是淡淡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时逸闭了闭眼,浑身颤抖,应激般的头痛在脑中炸开。如果不是有轮椅的支撑,恐怕就要栽倒在地。
现场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猎奇的目光落在时家父子身上。不管怎么说,豪门秘辛都是八卦的好材料。时逸小作坊出身,被陆云野选中已经让人大跌眼镜,没想到身后的长辈也是各带故事。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陆云野走到他身边,雪松味信息素渐渐弥漫开来,清新微凉,带着点薄荷的味道,很好地平复了现场的躁动。
陆云野把手覆在时逸的手背上,温热的掌心捂着冰凉的指尖,低声道,“没事。”
时逸终于能分出一隻手来捏紧眉心,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事实上他根本没听清陆云野说了什么,隻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想把这阵眩晕捱过去。
陆云野一手按在轮椅上,另一隻手把oga揽在了怀里。他鼻梁挺拔,微微侧脸时在鼻翼处留下一层阴影,眼睫低垂,显得脸色有些阴沉。
一个离得近的oga不自觉往后撤了一步。
这一下像是带来了连锁反应,周围人哗地散开,给他们留出了一小片空地。
“云野……”萧婷满脸担忧,想上前劝住自己的儿子。
结果手腕先让人牵住了,陆丰又斟上了一壶茶,“哎,看孩子的。”
陆家一直遵从放养式教育。陆云野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长大,因为腺体发育缓慢没少被别人欺负,摔摔打打这样过来,立业成家后陆丰的想法也没改变,小辈的事,就应该他们自己去解决。
时逸脚底发软,不自觉靠到了陆云野的肩膀上。alpha的怀抱坚硬结实,肩背撑平了衬衫的棱角,挺括的西装上混合着松木的香味,时逸缓和了几个呼吸,眼前才渐渐清明起来。
他动了动被陆云野攥住的手指,“好多了。”
“嗯。”陆云野点头,等人能完全站立后,才放开他。
时锦鹏在远处看着,面色阴晴不定。
“我们让舒伯父自己说,他想去哪里。”陆云野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野的声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很有分量,让人下意识想去遵从。
一时间,会场里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舒闻身上。
轮椅上的oga皮肤苍白,能看到耳后的青色血管。他长了一双和时逸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笑起来勾人,不笑的时候目光淡然悠长,总像是怀揣着什么心事。
舒闻抬起头,周围的一起对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他看向几米开外的时锦鹏,说道,“我们彻底结束了。”
“我会清洗掉标记,以后,你也不必被易感期困扰。”
“你敢!”时锦鹏怒吼道,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会场外的保镖不动声色靠了过来,半包围式将人圈住。
“这件事我从二十岁的时候就想做了,”舒闻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对自己令人痛惜的经历毫不在意,“全是因为时逸,我才能活到现在。”
说罢他便不再张口,即使是一个实打实的弱者,眼中的目光仍然坚定。
时逸在某些方面很像他的oga爸爸,陆云野想。
“我想舒伯父已经把他的意思说明白了,”陆云野亲自推着轮椅,往会场门口一步步走去。
时锦鹏咆哮着衝上来,双目赤红,像一头髮怒的公牛。攻击性的信息素一瞬间倾泻出来,然而犹如弥散进了白雪皑皑的松林,立刻就被稀释了。
这是顶级alpha在基因上压倒性的优势。
时锦鹏在离舒闻几步远的地方踉跄跪倒,嘴里发出哀嚎,随即被一拥而上的保安牢牢製住,彻底匍匐在了对方脚下。
舒闻看都没看他一眼,面色淡然地被推了出去。坦然接受各种目光的洗礼,眼神中只有平静。
出了会场,陆云野的贴身保镖立刻跟了过来。
七座的商务车已经在楼下停好,后座打开,时逸帮忙把舒闻推了上去。
直到坐进副驾,时逸怦跳的心臟还不能平复,嘴唇颤抖。他想哭,想大吼,想砸碎点什么发泄,然而满腔情绪最终戛然而止,只有眼前的路灯变得模糊起来,各种色块混杂在一起。
陆云野亲自开车,引擎发动,时逸终于回过神来,“能不能帮我把爸爸送去附近的酒店?”
时逸自己的家肯定是不能住了,这些地方时锦鹏都了如指掌,就算他暂时没有行动能力,时逸也不放心。
他打算先在酒店陪舒闻住一晚,第二天再将人送去医院。
“直接去医院。”陆云野说道。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房间。”他补充道。
时逸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陆云野:“今天下午。”
原来从他们刚进会场时,陆云野就做好了把舒闻接走的打算。今晚看似是一场闹剧,其实也是陆云野早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