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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1 / 2)

华阳备受父皇宠爱,能有什么不如意?

南康公主很快就想到了华阳的驸马陈敬宗。

陈阁老是厉害,先是次辅如今又成了首辅,可陈家的根基到底太浅,陈敬宗还跟上面的两个哥哥不一样,据说从十岁到十八岁都是在陵州老家过的,算是个乡野粗人不通文墨,全靠陈阁老才在父皇那里谋了个闲差,又因为戚皇后想拉拢陈阁老,阴差阳错成了华阳的驸马。

华阳眼高于顶惯了,自命不凡的,能受得了陈敬宗这种粗人?

“妹妹这语气,倒像那思凡的仙女,莫非最近妹妹与驸马生了罅隙,故而被今晚的月色勾起了愁绪?”

南康公主状似关心地道。

她并不敢太过挑衅华阳,刻意压低了声音,再有琴瑟之声遮挡,也就华阳听清楚了她的话。

可华阳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与安乐长公主谈笑,弄得歪着脖子等了半晌的南康公主十分尴尬。

午门那边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鼓点。

帝王与大臣们所看的助兴节目,自然不是这种缠绵柔美的歌舞。

明明是振奋人心的鼓点,华阳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前晚的陈敬宗,可不就似棒槌似的,迅疾且猛。

席案上摆着香醇甘甜的果酒,华阳端起酒盏,慢慢地饮了半盏,借以掩饰面上的异样,她虽然看不见自己,可她能感受到那明显的热度。

安乐长公主诧异道:“盘盘何时爱喝这个了?我记得你以前酒量特别差,喝果酒都容易醉,瞧瞧,这才刚喝下去,耳朵都红了!”

华阳朝姑母笑笑:“今年终于又与姑母一起过节了,我心里头高兴。”

安乐长公主也很欢喜:“好啊,来,再陪姑母喝一盏!”

她总觉得侄女以前太端着了,威严是威严,却少了很多趣味,像戚皇后那是没办法,有国母的身份在上面压着,侄女是公主啊,千娇百宠的公主,就该似无拘无束、恣意而为。

盛情难却,华阳又陪姑母喝了一盏,果酒入腹,有微微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从全身各处涌现出来。

华阳知道,她这是有点醉了,她不敢再喝,开始吃些瓜果、菜肴。

午门这边,男人们更是少不了酒,而景顺帝赏赐下来的,全是贡品烈酒。

该敬酒的时候,文官们举杯应付应付,可能整场宫宴下来一盏酒也才勉强喝个干净,武官这边的气氛则大不一样,小太监们抱着酒坛恭恭敬敬地站在后面,瞧着哪个大人的碗空了,马上就给斟满,有时候动作慢了,还要被武官们瞪眼睛。

陈敬宗左边坐着南康公主的驸马孟延庆,右边便是戚瑾。

这三个都是皇亲,也都领着卫所的差事,坐在一块儿刚刚好。

孟延庆是半个纨绔,平时就好酒,原本他顾忌这是宫宴不敢多喝,可是见陈敬宗、戚瑾都在不停地喝,他的酒虫便被勾了起来。喝了三大碗后,孟延庆醉了,晕晕乎乎的,他端着酒碗凑到陈敬宗的席边,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朝陈敬宗倒起苦水来:“公主管我太严了,我只是想要个通房,她都不给!”

醉归醉,孟延庆还知道压低声音说话,不敢大声指责一位公主。

陈敬宗避开他搭过来的手臂,保持距离,淡淡道:“你既已娶了公主,便不该肖想什么通房。”

孟延庆打个酒嗝,看看他,苦着脸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她怀孕了啊,都大半年了,换你你受得了?”

陈敬宗没接这话,只是默默喝酒。

孟延庆想起上午来皇城时见到的华阳公主,面露羡慕:“若南康也似华阳那般美……”

他没说完,陈敬宗一拳头迎面挥来,直接把孟延庆砸得扑倒在地。

纵使有伶人跳着壮烈激奋的战舞,两位驸马闹出来的动静还是惊得文武官员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陈廷鉴的眉心直跳,自打老四娶了公主,他这心就没有一日安生过。

已有宫人扶了孟延庆起来,好家伙,鼻子下面全是血。

孟延庆的父亲是靖安侯,乃景顺帝这一朝赫赫有名的大将了,他就坐在陈廷鉴对面,平时与陈廷鉴本来就不太对付,此时见陈廷鉴的儿子居然打了他的儿子,靖安侯的火爆脾气蹭得就上来了,将手里的酒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陈廷鉴道:“阁老的四公子,好礼数!”

陈廷鉴面沉如水。

景顺帝见了,示意歌舞停下,看向陈敬宗:“敬宗,你为何打延庆?”

平时陈敬宗单独来见他,景顺帝都喊“驸马”,可孟延庆也是驸马,景顺帝便直呼两个女婿的名字了。

陈敬宗起身离席,绕出来,朝景顺帝拱手道:“回皇上,方才孟延庆同臣抱怨,说南康公主不许他纳通房。南康公主是华阳公主的姐姐,便也是臣之姐,孟延庆那么说,臣不爱听,他还唠叨个不停,臣一时来气,没管住拳头,臣自知失礼,还请皇上责罚。”

一众文武官员:……

陈廷鉴垂下眼帘,修长的胡须掩饰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靖安侯的嘴角却深深地抿紧,眼角肉抽了又抽。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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