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了?」魔蓓儿开心道。
小月想了想,又摇摇头,喜悦也被随之浇熄,「不再求死和想要活下去是两回事,叔叔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是两种不同的心理阶段。」
米迦叶和魔蓓儿一顿,小月说的没错,不再求死顶多只能算上得过且过,而想要活下去最基本便需要有所慾望,从心理层面来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等级。
「再给我和婪燄一点时间,按照婪燄的计画,应该有一半以上的机率能改变月孃的心意。」
「他有什么计画?」不能怪凌多疑,毕竟按照过往经验,婪燄制定出来的计画通常都带有利益以及毁灭性。
小月看过去,凌眉毛微皱,妖媚的脸孔明显疑虑,雷湛板着脸,刚硬的脸部线条证明他的冷酷,「他要给月孃,一个家。」
所有人愣住,尤其是雷湛,震慑在原地,「他要让月孃捨不得离开,创造对于生活的慾望。」小月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是个很直白又很单纯的计画,做起来却很不容易,他怕他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来求我帮忙。」
求,那个婪燄竟然去求这个孩子……
「他说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像以前一样寸步不离陪在月孃身边,剩下的他会处理,所以他贵为亲王,对帕金格不耻下问,如何照护病人的生活起居,对料理长虚心学习,如何煮出美味又富有营养的菜色,这几天他把原本预定拓展势力的工作全部停摆下,不得不处理的日常公务转派给稚森,专心一意的日夜照料月孃,就算是在月孃睡觉的时间,他也带着人手亲自去盖房子,一槌一钉的亲力亲为,希望能原本呈现我和月孃心中家的模样,他从未闔眼,恨不得一天变两天,或者把自己分裂成多等分。」
「他放下了自己的身分地位,去求本是他下属,本是他僕役,本是他孩子的人,只为可以更全面的照料他深爱的女人。」
「你……」雷湛咬了咬牙,「信他?」
「他愿意为了她,走下顶点,成为一个平凡的男人…不,他甚至把自己放在了比月孃还低下的位置,卑微的为她而活,这无关乎我信不信他,而是有谁会为月孃如此付出,你们能吗?」小月的金眼直视着那两名同样盘踞顶点的男人,「不说别的,就单论对我而言,哭着,跪下来,求我。」
睿智聪慧的目光犀利看穿人心,任何掩饰辩解都显得拙劣且于事无补,矮小的孩子彷彿透出那个和他们同为站在顶点,并令他们都饮恨吞下过败仗的男人的影子与气势,雷湛和凌窒息,心脏紧缩一瞬,浑身僵硬,脸色铁青,小月慢慢扬起唇角,「不能。」隐约讽刺的味道,替他们说出了答案,「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月孃心中的地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对月孃的重要性,所以你们之前才会打算处处讨好我,为的是拉近你们和月孃的距离,那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们怎么没想到来找我?拜託我?」
「谁都知道月孃的梦想,一个家,你们三个都曾对月孃犯过错,都捨弃过她的梦想,都要她再等一等你们的雄图霸业,可事到如今,她摆明没有时间了,你们除了逼她选择,要她给你们一个答案,谁站在她的角度想过?谁把她的幸福和想法摆在自身之前?」
「谁是我的父亲我从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谁能像我一样,把月孃摆在第一,摆在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从小月孃就教我,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谁能比我更爱她,谁能比我给月孃更多她想要的,那个人才会成为我所承认的人,我也才会让开月孃身边的位置。」
「或许婪燄的心性相较于你们,更为恶劣,更为残忍,但那又如何?最起码他愿意捨弃自己,成就月孃,这对我、对月孃,足已。」
他的心愿很简单,每年的生辰愿望,那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愿望──他希望月孃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浴室洗手台前,我被婪燄由后固定在中央,背轻轻靠着他的胸膛,并不吃力的站着,目光灰暗漠然,注视镜中的他微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帮我调整水温洗手,掌心的血液被水冲淡,冲走,白色的柔荑躺在男性的掌中,长指分开我的,指头不重不轻地摩擦我的指缝,清洗乾涸的血跡,「婪燄。」
他抬起头,在镜中对上我的视线,彼此凝望,温水流过交叠的手,「你是认真的吗?」
这不算是一句完整的问句,他却彷彿明白我的问题,「是。」无论是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他对她的爱情,甚至是他愿与她共赴生死的决心。
「如果之后又变卦呢?」
「不会。」因为他已明瞭,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比对方还重要。
「你要我信你?」
「信与不信都没关係,因为时间会替我证明。」因为时间已经向他证明,他有多爱她,他不能没有她。
杏眼的视线垂了垂,像在思索什么,也像什么都没想的短暂几秒又重新看回镜中的男人,「我信你。」
婪燄一怔,受宠若惊,我瞩望那双金色眼睛从坚定无畏併发欣喜若狂,「不过……」比起他,我的眼睛仍是死灰一片,「要是你再耍我一次,我会杀了你。」
「我会亲手杀了你,跟你同归于尽。」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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