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势必也只剩带进棺材里一途了。
「月孃说过,家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语毕,小月退到不远处,给予我们足够的空间。
他仰着头,我低着头,看不见也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彷彿又回到青青镇的那一夜,不过彼此的动作反了过来,即使距离如此相近,却也隔了千万里,「对不起。」
听见道歉,我一震,「是我……自作主张,不应该瞒着你,以为盖好之后带你来看能给你惊喜,是我唐突了。」归咎自责,礼貌道歉,一点距离,似乎是被伤得太痛了,不自觉退缩一步的自我保护。
我听得出来,因为就像曾经的自己。
「我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也不会再做多馀的事,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怕是一心想死的对方也不在乎,他顿了顿,还是诚实地说出自己在乎的,「不好。」
曾几何时,高傲的亲王在自己面前变得如此低声下气?这样的他,就好像当年的自己,卑微如尘埃。
那时候的自己多想,有个人能对自己伸出手,拉自己离开那单恋的泥沼,如果可以是那个被自己倾心爱着的人更好,那么世界就会变得很美好,变得幸福。
只是一次次摔得太疼,疼到连自己爬起,或者伸出手的力气也没有,没有勇气再去相信,自己也可能会被谁真心爱着的事实。
「我…怕……。」如同行走沙漠许久,迟迟找不到水源之人,声音乾涸喑哑,极其细微的求救声,似是面对生命尽头最后一次的挣扎。
就连不远处的小月听见那声呼救,忍不住看过来,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那个女人完全卸下逞强和倔强,裸露出脆弱与无助。
「…怕什么?」婪燄低下视线,注视那向他展现的发旋。
怕这个世界会消失,怕小月以及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会消失,怕我和你们以为的爱情会消失,怕我再怀抱的希望会消失,我怕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怕走到最后……「你不是真正爱我。」
如果又只是一时兴起怎么办?如果又有其他比我更重要的人事物怎么办?如果我再信他一次,他又狠狠把我推开怎么办?
婪燄震住,他想过很多答案,比如因为自己素行不良,对方没办法再接受他,或者对方害怕以前的种种伤害,所以不再信任承诺,从他向对方坦承爱情以后,他一直努力去弥补,去对对方好,忍住衝动脾气,不去勉强逼迫对方,事事顺从对方的要求,哪怕……对方想死,「我该……怎么做?」到头来,对方仍是怀疑他的爱情,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一心求死,是不是代表他的方法错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信我爱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信我不会再伤害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信我说的每句话都出自于真心?」婪燄不禁哽咽,灵光闪现,自挖疮疤,「我有病,不是你我没有慾望衝动,失去你我会发疯,你曾告诉小月,你给了我一个世界,但现在我告诉你,若是这个世界中没有你,我会死,我的精神病是我需要依赖你才能存活的证据,你要是不相信帕金格的诊断,你可以请米迦叶来对我检测,我是真的有病,我不能没有你,我不会再伤害你。」惊慌地解释。
我持续低头哭着,婪燄得不到回应,「那不然…不然小梓你告诉我,给我一个方法,让我证明我的爱情。」清明的眼神越显着急狂乱,「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能让你再信我一次,信我真的爱你。」
「我该怎么做……」婪燄凝视着那驼背几乎蜷缩的身影,耳边环绕悲伤的啜泣声,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人,更甚从小虐待自己的尤弥尔,那个人的名字叫作婪燄?多拉斯,那个人害惨了他深爱的女人,更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会演变成〝害死〞了他这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到底该怎么做?过去的伤害……『在我家乡有句话叫作〝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过去的人事物都已无法挽回,唯有未来,是我们能继续掌握的,所以不管过去怎么样,人还是得不断向前看才行。』可他深爱的女人没办法向前看,因为被过去伤得太重,还是说…他应该放对方自由,别再纠缠对方,就放对方一个人轻松?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算撞破了南墙,也不回头吗?一旦回头了,就会对不起曾经头破血流的自己。』
不!都走到了这步,他怎么能放弃!他不能没有她,就算是死,也不能分开他们!疯狂宛如急流湮灭了金眼中的理智。
「要不,我把心拿出来给你看看吧?」他控制不住自己,彷彿被人操控的脱口而出。
『那给我你的心好不好?』利剪刺入他的肚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把它装进我的盒子里,谁也抢不走它,你也不必担心,我发誓,我只要一颗就够了,我不会贪心,只要有一颗完全属于我的心就好了,所以给我吧!好不好?把你的心,给我。』
「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让你好好放进盒子里,如此……」手不由自主的行动,按上胸口,「你便能信我了吧?信我……」真的爱你。
听到布料破裂的声音,我惊讶地抬起头,便见他蛮不在乎的手拱成爪的刺进胸口,我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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