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小梓想要一个家,你能不能帮我一起给她?拜託你。』
他求他,就像他那天开始谈话前说的,他不是以父亲或者亲王的角色在和他说话,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对他请求着,一个深爱女人的普通男人身分,低下身段的拜託着他。
「小月,放我下来。」
小月回过神,把我放下,却没有放开我,婪燄也出手相扶,我勉强,几乎是都靠左脚出力的站着,手滑过他的手背,趁他还没反应时取走手中的槌子,望着一大群工人,还有他脚边钉成〝l〞形状的两片长形木板,『一个家,一个丈夫,几个孩子,这就是我的梦想。』还记得自己曾如此对雷湛这么说过。
槌子高高举起,重重挥下,木板应声断裂破碎,所有人愣住,我像是着魔的一下一下攻击着,竭力毁灭目标,『你怂恿阿瑟音破坏我和雷湛之间,还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仅有的幸福啊!』也记得自己曾这么对婪燄吼过。
「小梓住手!」婪燄慌张地想阻止我。
我用力推开他,同时不稳的跪趴在地,还不肯停歇的向前爬几步,不顾自己白裙的,接近木板区,用着铁鎚发狠摧毁,「月孃你别这样!」小月紧张上前,「这是我们的家呀!」
「这不是我家!」我高声大喊。
原欲靠近的婪燄冻住,「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的家!」
「就算再怎么努力我也不会获得幸福,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家?哈,别笑死人了!」我愤恨地把片片木板槌破,「再继续活着也不过是继续不幸下去,什么家,什么温暖,什么爱情,通通不过是骗小孩的玩意儿!」
「我不会再被骗了,不会再傻了,什么狗屁房子,什么狗屁承诺,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要死!」歇斯底里地嘶吼尖叫。
发抖着,婪燄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一根毛发,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抖,唯独胸口处,像被人…被那个拿着槌子的女人凿出了一个大洞,明明不过还是起风微凉的初冬天气,他却感觉到冰天雪地。
倏地,有一滴热度,从眼眶中流出滑过麻痺的脸颊,却没有残留一点温度,反而带走更多,「不……」
假装那是汗,他僵硬的抹去,上前,制止我的疯狂,「不盖了……」他听见自己这么说,违背心意,或者说他不再让自己去感觉心脏的部位,「我都听你的,不盖了,你别生气。」
镇定的口气,槌子被抽走,婪燄看向小月,撑起笑容:「小月你先把小梓带回去休息,我把这里…收拾收拾就回去。」
他又转向傻眼的工人们,「你们…都退下吧!工程取消,款项的部分我会请总管全数支付。」温和的面容适时的浮现歉疚的笑意。
人潮散去,月光照出一个寂寥的人影,婪燄望着围出方形的〝房子〞,目光迷离,许久,又不禁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碎片,想蹲下,身体却僵硬的跪坐下,伸出手,指头发颤的触上木头碎片,『婪燄……我好想你。想之前的朝夕相伴,想庭院里的花……』怀中彷彿还可以感觉到那迷人的温度气息,『婪燄,我想回去了,想回我们的家。』
「呜…」婪燄紧咬着下唇,那点点热度又从眼眶中跑出,犹如流星般坠落在木板上,打出一圆圆深色的痕跡,双手忍不住捧起那堆残破的碎片,抱紧在怀中,也不管木屑扎人得狠,「呜啊…啊……」因为没人,就不必再隐忍,像个孩子痛哭出声。
无法不哭,因为太痛了,原来希望摔碎的感觉是这么的痛。
小月不肯走远,揹着我,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一片残骸中哭得不能自己,「月孃,婪燄…是真的很爱你。」小月也感觉到疼的嚅嚅说道,「就算…你不信他,不想给他机会,但是……」
「你可不可以给自己一次机会?」
小月一凛,感觉到颈背后传来湿意,偏头,才发现背上的人之所以不出声,也是因为正用力咬着唇,任由眼泪奔腾,他突然也感觉想哭,仰头眨眨眼睛,让水意逆流回去,做出决定,揹着人上前,停在痛哭的男人面前。
婪燄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发现有块顏色停在自己面前,愣愣抬起头,是如同自己缩小版的脸还有同样泪湿满面的苍白容顏,小月把我放下,婪燄惊慌失措的放开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没有勇气面对我,只好抬头望向站着的小月。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好好放下芥蒂谈一谈?」小月手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明明就是大人了,可不可以别跟个小孩一样赌气?彼此伤害的幼稚戏码还要演多久?分明爱得死去活来,还硬是要用各种方法把对方当成死敌一样,每次出手都是杀招,你们俩是在谈恋爱还是在打仗?遍体鳞伤不够,难道还要一起殉情?」
被猜中心事的婪燄不安抿下唇,「如果谈恋爱就是像你们俩这样的,我告诉你们,我将来可不敢谈恋爱,而且这个世界迟早都会被所谓的〝情侣〞毁灭的。」小月挖苦道。
「别忘了,我才是八岁的那个,你们给我成熟一点!」两手各自拍上两位大人的头顶,「好的坏的,全说开吧!别再压在心底了。」再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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