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手中的医事包脱离掌控,落地,咚一声沉重,宛若我的心脏。
眼见男人转醒,还下意识的收紧怀抱,像是极度不捨且依恋怀中的女人,那双灿烂的金色眼珠迷濛流转,从帕金格、梅、稚森,直到移到我身上时,瞬间清醒瞪大,男人立即弹坐起,满脸不可置信,彷彿无法理解为何我会站在那里,又一闪困惑的颤巍巍低头,看清自己怀中紧抱的女人面貌,霎那间,英俊的脸孔惨白无色。
「小燄。」伊莲妠半睡半醒的软呼,美顏笑靨娇羞如花,藕臂缠紧男人的窄腰,乔动舒适的姿势,脸颊贴上他的腹部,重新闭眼安睡。
婪燄宛若冻结,僵硬地转头看向我,有口难言。
忽然,一侧嘴角轻蔑上扬,「呵。」带上寒意轻笑声,「我们还是先退下吧!别打扰亲王夫妇恩爱了,搞不好他们还需要再来一炮呢!」轻声细语好似怕惊扰了那对爱侣,却掩盖不了话里的嘲讽之意以及语气的森冷。
稚森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别过身要走,「小梓!」婪燄惊慌下床,甩脱窝在他怀中的女人,捉住我的上臂不让我走。
我偏过头,先是一扫床上还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被婪燄动作而掀开被单,进而展现裸体的女人,傲人的双峰,浑圆的臀部,山谷般曲线的柳腰,穠纤合度的长腿,白皙纯洁的娇躯完美无瑕,身材果然很好,诚如我从前的评语,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又看向紧抓我不放的男人,同样全裸着,一览无遗的精壮修长体态,胸肌、八块腹肌、人鱼线,各种肌理线条分明,「怎么,接下来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事情不是我看到的这样,我误会了,你绝对没有上你老婆?」
婪燄噎住,准备说出口的台词活生生被抢走,得到他吃鱉的模样,我露出温和纯良的微笑,柔柔的轻拍他的手背,「你就多上几次吧!最好是让你老婆有了,你就不缺名正言顺的亲王继承人,省得以后去找小月麻烦,友情提醒你,记得耕耘要努力,播种要迅速,这样才能在我死以前赶上你老婆分娩,利用重生蛊降低你老婆的生產风险。」语毕,右手一改前一秒温柔的强硬拔下他箝制的手,走出房间。
婪燄脸色难看的可怕,已经不是铁青足以形容,稚森三人根本不敢看,默默全部退出房间。
「小燄……?」
声线优美,婉转悦耳,还带有一点撒娇软萌的语气,然而这般动听的呼唤却得不到男人的回应,伊莲妠捉着被单包裹自己,下床缓步靠近,有些犹豫,还是把头轻轻靠上他,感觉到对方一下震动,抬起头,却看见一双细长瞳孔,找不到印象中的清明温润,嗜杀兽性狂乱,时缩时放,感觉随时都会把眼前的猎物撕碎毁灭。
伊莲妠极度恐惧的后退一步,不敢再接近,过了好一会儿,婪燄重重闭上眼睛,颤抖的吸吐,宛如用尽全身力气的克制压抑着什么,重新睁眼时,已恢復正常的圆润瞳孔,却不再看她,弯腰捞起衣裤套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婪燄走出房间时,伊莲妠才找回呼吸,软脚的瘫坐在地,胆颤心惊的,满脑子漂浮着〝他要杀了我吗?〞、〝那是正常人会有的眼神吗?〞……。
「小梓你冷静一点。」稚森和梅实在放心不下的追上我。
「我很冷静啊!」我笑咪咪着。
可是你刚刚说的话一点也不冷静啊!稚森的背还留有刚刚冒出的冷汗。
「你有话就跟我们话,千万别自己憋着。」梅担心的说。
回到房间,笑着道别稚森他们,关上门,锁上,笑容滞留一秒后的徐徐垮下,弧度渐平,牙关渐紧,最后死咬着牙,右拳紧握的浑身发抖,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脑中被极力想忽略的画面霸佔着,就如那个男人般,总不顾自己意愿的,强行侵占自己的生活。
从伊莲妠自杀后就一直发烫抽疼的左眼,好像火上浇油般,随着我无法自制情绪的直逼炙热,越高温,疼痛越发明显,我努力深吸慢吐,张梓你冷静一点,那没有什么,何况他们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样做也是有名有实,你不要在意,不要激动,为了小月,你得努力活着,不要失去理智,你的理智明明就很清楚不是吗?那真的没有什么……「去他的理智!」爆发的低吼,右拳捶上墙壁。
脑子不再受控,反转多年来一直被自己压箱封存的回忆,辉煌的狼王寝殿,外间内木桌上激情的男女,小麦色的雄壮与小米色的优美交叠相融,我痛苦皱起小脸,同样的木质桌上,却不是同一张质地良好的木桌,而是一张女性使用的梳妆台,一股凉意好似抚摸的从脚底,小腿蜿蜒而上,令人作呕的爱抚,右小腿猛然抽筋,身体晃了晃,额头撞上墙壁的倒下,脑中回响着一声声凄厉的尖叫,相互映衬的不是救赎的呼唤,而是丝帛的唰唰破裂声,以及如红雪般纷飞的凋零。
停下来!张梓停下来!头不住的自撞着地板,别再想了,快点停下来……
叩叩,「……小梓,是我。」婪燄艰涩的开口。
没人回应,理所当然的,不出婪燄意料的,「你开门好不好?就听我解释一次,接不接受,相不相信在你。」
等了好一会儿,婪燄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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