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大叹一气,看来我和婪燄两个人要单纯〝好好的〞有很大的难度啊!除非我们达成共识,否则各自一意孤行,互不退让的两人,怎么和和美美的相处?何况这回的走与留,已不像九年前,只关乎于我们两人间,而是又多了小月这个孩子,也多了伊莲妠这名妻子。
儘管我拒绝他的求婚在先,他依然故我,打从开始那便不是个问题,如果我同意嫁他,那自然更好,假使我不同意,也不会改变他的决定,那所谓的〝求婚〞就会转变成告知而已,最好的证据便是,他当着大家的面,告诉雷湛,『不久我便会娶她。』
他决定娶我,首要面临的难题不是雷湛和凌,而是他和伊莲妠的──被我设计而成的──那纸婚约。
「伊莲妠不会同意离婚的。」性格懦弱的她会选择下毒除掉我,就表示她被逼急了,无法接受我剥夺属于她的一切,哪怕她不爱婪燄,婪燄却是她世界的支柱。
从得知伊莲妠派人下毒时,婪燄就清楚,他的姐姐已经对他提议离婚的请求给予了答案,他自然还有办法令伊莲妠点头离婚,即便不管这些,「就算我娶不了你,我也不会放你走。」他握紧我的手,「除非我死……」
他又一停,改口,「不,倘若我死了,你也陪我,好不好?」若真像神学玄论所言,人死后会有分善恶下场,他势必上不了天堂,死后也只会有下地狱一途,假如他们一起死了,他便能抓着对方的灵魂,同他一起坠入地狱,永生永世。
眼睛深处的疯狂倾泻而出,染指了温文儒雅的气质,胸口上的手被他越捉越紧,我却感觉不到疼,只是再次清楚认识到他的决心,这个男人,他在那场烈狱中都没肯令他松开手,现下是更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之所以紧抓不放,追根究底的原因。
「小梓,你已经拒绝了我的求婚,别再拒绝我这个要求了好不好?」露出孩子般的讨好笑容,却带有恶魔般的执念和毁灭性,「毕竟我深爱着你呀!」所以就算是地狱,你也得跟我一起去,不准分离。
病,他真的有病,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疯魔的男人,那被包装在完美无瑕,冷静自制下的,是病态毁灭的佔有欲,「婪燄,你走火入魔了。」
「我是疯了,像你,我是入魔了,为你。」他的双眼一闪而过像是清醒的光芒,又立刻被疯狂的烈光掩埋,温柔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只要你在我身边,看着我,我就能做个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你不想也没关係,那么,我就会把你一起拖入地狱,到时连死也分不开我们,多好。」语末,笑得更深,好像也满意后面这种结果。
我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惊觉,当年金说雀儿喜是尤弥尔理智含意下的可怕,一个人若是没理智,那与疯子无异,尤其当婪燄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爱情以后,他便更义无反顾的放任痴狂侵蚀他自身,现在的我一举一动,已然成为婪燄控制自己的阀门。
「婪燄你清醒一点。」试图挽回他的自制力。
「为什么要?我想成为最爱你的人,如此我便赢过皇甫靖凌,赢过雷湛,成为最有资格待在你身边的人。」他俯下身,贴近我,「为了你,我能捨弃自豪的理智冷静,我可以把爱不只放在我的心里,让其渗入我的骨髓、血肉,甚至是每一根毛发,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得过我爱你。」
柔软的唇一下一下的从我的额角亲吻而下,「小梓,我愿爱你成魔。」剔透的玻璃珠被浓郁的执着沾染黑暗,唇瓣轻触一下分开,「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哪怕是你。」再次吻下,不再只是蜻蜓点水,而是深喉纠缠,意图将疯狂灌入我的体内,想我的清醒同他一起堕落,随他成魔。
急促的敲门声而起,打断汹涌的亲吻,婪燄喘息两声,变化的金色竖瞳依然紧盯着被吻出顏色的唇瓣,「何事?」声线喑哑,忍耐慾望。
「大人,夫人…夫人自杀了。」
咯噔一震,我们两个人不可置信望向门板。
多拉斯亲王府内,两间房,气氛同样低迷肃穆,银针一圈在胸口,「她的状况怎么样了?」
「米迦叶和帕金格他们都在那,那个女人死不了的。」魔蓓儿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那张比平时苍白更加悽惨的脸色,白里透青,「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她这一瞎搞,你又离死更近了。」
右手传来一阵紧缩,我把视线移去,是咬着小嘴的男孩,「小月乖,别听你阿姨胡说,我不会有事的。」微笑安抚。
「胡说?我……」魔蓓儿嚷嚷辩解,我略嗔的瞟了她一眼,她悻悻然撇嘴,「是是是,我胡说的,可以了吧?」
乳峰上已有一朵红色花印,花印中央一根银针,魔蓓儿一转,「呃!」我痛得拱起身子。
「月孃!」小月惊恐地喊出声。
几颗冷汗生成在额角,「小月抓好你妈。」魔蓓儿交代一声,纤手挥过,银针秒速一排扎上左手臂的红纹。
「唔!」
想挣扎,却被小月牢牢压制,耳边听着一声声「月孃」呼唤,紧闭的左眼倏地睁大,非人的瞳孔一闪一亮,魔蓓儿看清,立即蹙眉,当机立断拔去左手上的银针,转插在胸腹处骚动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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